“脸疼不疼？”我又问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剑庐里，格外清晰。
钱长老的老脸，瞬间从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再从酱紫色变成了惨白色。
精彩纷呈。
5
钱长老不说话了。
他身后的那群弟子，更是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白芷柔那张原本得意的小脸，此刻血色尽褪。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应该跪地求饶，或者痛哭流涕地表示愿意为宗门献身。然后她再假惺惺地安慰我几句，许诺一些空头支票，最后在众人的赞誉声中，心安理得地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可现在，剧本被我撕了。
我不但没哭，还差点把他们给打了。
“一场误会，都是一场误会。”
钱长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我拱了拱手。
“柳……柳师侄，老夫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师侄剑术如此高超，竟隐于剑庐。是老夫唐突了。”
他连称呼都改了。从“逆徒”，变成了“师侄”。
我看着他，没说话。
“关于剑心一事，”钱长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继续说道，“芷柔的情况确实危急，但……但强取之事，断然不可。我们……我们可以再商量，再商量。或者，用别的东西来换，灵石，法宝，丹药，只要师侄你开口，宗门一定尽力满足！”
他这是想用怀柔政策了。
打不过，就开始谈条件。
“没得商量。”我干脆地拒绝了，“我的东西，不换，不卖，也不送。”
我的态度，让钱长老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白芷柔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柳师妹……不，柳师姐。”她往前走了一步，对我盈盈一拜，“我知道，让你割舍剑心，是强人所难。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求求你，救救我。只要你肯救我，从今往后，我白芷柔愿为你做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给我跪下。
周围的男弟子们看得心都碎了，一个个对我怒目而视，仿佛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我侧身一步，躲开了她的大礼。
“别。”我摆摆手，“我这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给我做牛做马，我还得管你吃喝拉撒，太亏了。”
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白芷柔的脸上。
她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你……你欺人太甚！”赵师兄终于忍不住了，指着我大骂，“芷柔师妹都这样求你了！你还如此羞辱她！你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我看着他，像看一个白痴，“我的良心，就是谁想动我，我就干死谁。这个道理，够不够简单？”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跟她废什么话！她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一起上！我就不信她一个人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在他们看来，我刚刚那一剑，或许只是某种凑巧，或者是我动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宝。
一个杂役，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