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晚看着他,缓缓地站直了身体。
她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里,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熄灭了。
“好。”
她说。
“我等着。”
2.
林晚被停职了。
理由是:病人家属情绪激动,对主刀医生提出严重控诉,医院需要进行内部调查。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只是个说辞。
没人敢得罪顾泽年。
林晚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她脱下穿了十年的白大褂,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个她曾经挥洒了所有青春和热血的地方。
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阳光刺眼。
她突然觉得,天大地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家?
她还有家吗?
那个冷冰冰的别墅,从她嫁进去的第一天起,就不是她的家。
那是顾泽年为沈月准备的婚房。
可沈月走了。
于是,她这个替代品,才得以入住。
多么可笑。
林晚打车,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
一进门,就看到顾泽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化不开的寒冰。
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
是离婚协议。
“签了它。”
顾泽年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冷。
林晚走过去,拿起那份协议。
她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财产分割那一条,写得很清楚:
女方林晚,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净身出户。
林晚笑了。
真是顾泽年一贯的作风。
狠绝,不留一丝情面。
“好。”
她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晚。
那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带着一股解脱般的洒脱。
“签好了。”她将协议推到他面前,“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顾泽年看着她如此干脆利落,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他?
“走?”
他冷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晚,你以为签了字,就结束了?”
“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扔在桌上。
“这是什么?”林晚皱眉。
“你自己听。”
林晚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笔里,传出了她自己的声音。
“是我害死她的。”
“我就是见不得她好,我就是嫉妒你爱她。”
“所以,我拔了她的氧气管,停了她的心肺机。”
……
是她在医院走廊里,被顾泽年逼疯时,说的那些话。
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录音了?”
“不然呢?”顾泽年勾起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你真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易地脱身?”
“这份录音,我已经交给了警方。”
“林晚,故意杀人罪,够你在牢里待一辈子了。”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
他伸出两根手指。
“一,去警察局自首,把牢底坐穿。”
“二……”
他顿了顿,眼神像看一只蝼蚁。
“去小月的墓前,跪下,磕头,忏悔。”
“直到,我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