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顾泽年猛地冲了上去，抓住第一个走出来的护士。
“怎么样？她怎么样了？”
护士被他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顾……顾先生，您别急，林医生……她马上就出来了。”
顾泽年一把推开她，死死地盯着那扇门。
林晚走了出来。
她摘下口罩，那张一向清冷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疲惫和……死寂。
“她……”
顾泽年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林晚的眼睛，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林晚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她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开口。
“对不起。”
“我们……尽力了。”
轰！
顾泽年的脑子，瞬间炸了。
死了？
沈月……死了？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墙上，才能勉强站稳。
他看着林晚，眼神从震惊，到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滔天的恨意。
“尽力了？”
他冷笑一声，一步一步地走向林晚。
“林晚，你跟我说……你尽力了？”
他猛地抬起手。
“啪！”
一个响亮到极致的耳光，狠狠地甩在林晚的脸上。
整个走廊，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住了。
林晚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白皙的皮肤上，迅速浮起五道清晰的指印。
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疼。
火辣辣的疼。
却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顾泽年……”她缓缓地转过头，看着他，笑了，“你打我？”
“打你？”
顾泽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一把揪住林晚的衣领，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双目赤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
“我他妈还想杀了你！”
“是你！是你故意害死她的！对不对？”
“你恨她！你嫉妒她！所以你故意不救她！”
“林晚，你好恶毒的心！”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刀子，狠狠地扎进林晚的心里。
鲜血淋漓。
林晚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魔的男人，这个她爱了十年，嫁了三年的丈夫。
她突然觉得，好陌生。
也好……可笑。
“是。”
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无比。
“是我害死她的。”
“我就是见不得她好，我就是嫉妒你爱她。”
“所以，我拔了她的氧气管，停了她的心肺机。”
“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她疯了。
她一定是被这个男人逼疯了。
顾泽年被她的话彻底点燃了。
他掐住她的脖子，力道越来越大。
“贱人！你终于承认了！”
“我要你给她偿命！”
林晚被掐得几乎窒息，脸色涨红。
但她的眼神，却依旧倔强，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死吧。
就这么死了，也挺好。
“住手！”
一道暴喝声传来。
院长带着几个保安匆匆赶来，七手八脚地将顾泽年拉开。
“顾总！您冷静点！这里是医院！”
林晚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咙里火烧一样疼。
顾泽年被保安死死地按住，却依旧像疯了一样挣扎着，冲她咆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