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阮宁要和你们一起生活。”
这样啊。
我还是想争取，“我去其他地方，给他们腾位置，不行吗？”
纪母摇头，干脆利落。
“不行。”
16
纪铮不同意阮宁进家门。
他拦在门口，眼眸寒凉，“我说了，不要这个孩子。”
“让她滚。”
阮宁瑟缩，脸色苍白。
纪母轻笑，口吻却责怪，“你们好歹也是青梅竹马。”
“再说，夏夏都同意了。”
纪铮愣愣转头，嗓音发颤，“夏夏？”
客厅空调有点冷。
我拉高毛毯，嗯了声。
纪铮却三两步走上前，摁住我的肩膀。
他咬牙切齿，“姜知夏！我是你丈夫！”
“你…把我往外推？”
像是心都碎成两瓣。
我哪有力气。
根本推不动啦。
小腹抽痛。
我嘤咛出声，“纪铮，疼。”
他凄然一笑，修然松手，“你很好。”
“很好……”
他摔门离开。
萧瑟的风冲进来。
带着阮宁身上的甜腻。
她昂着头，睥睨瞧我，“姜知夏，多多指教。”
17
纪铮生气了。
他开始和我冷战。
睡在书房。
胃癌加重啦。
我也懒得出屋。
止痛药要成把成把吃。
可依旧不太管用。
胃像灌了铁汁，很痛。
我蜷在床上，紧咬下唇。
直到再也撑不住，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朦胧。
一股温热贴在我额头。
我艰难睁眼。
瞧见纪铮飞快后退。
他脸颊泛红，轻咳，“买的小狗到了。”
悬在床侧的手被舔舐。
我低头。
一团毛茸茸的白色温顺蹭我。
很可爱。
我下意识摸了摸。
纪铮眼底闪过笑意，又火速收起，“夏夏，你和我道歉。”
“我把阮宁送走。”
可我不知道错在哪里。
我眷恋看着小狗。
从前，我没心情养。
如今，我没时间养了啊。
我不能陪小狗一辈子。
所以，我收回手，“纪铮，你把狗送走吧。”
纪铮的笑僵住，浑身散着冷气。
他起身，带翻了我的药瓶，“姜知夏，凭什么？”
他肩膀颤抖，委屈不满，“这七年，一直是我在低头、主动。”
“可你还是把我往外推！”
“为什么不能表现的在乎我一点？”
“为什么不能服软？”
喉咙有点被堵住。
我张不开嘴。
一时间，房间安静无比。
手机屏幕亮了。
纪母发来了郑奶奶的病房号，“明天可以去。”
我噗嗤笑出声。
太好了。
头顶却传来叹息。
失望，无奈。
纪铮眼神哀伤，“姜知夏，你只会窝里横。”
随后，房门关上。
明月高悬。
万籁俱寂。
心脏，艰难跳动。
18
翌日，是被手机吵醒的。
是纪铮。
“昨天，是我情绪太激动了。”
“抱歉，今天结婚纪念日，等我给你带礼物回来。”
我没回。
可翻身，触及空荡荡的床铺。
心口却泛酸。
以往每个纪念日。
纪铮总会提前准备好惊喜。
摆在床边。
亲手做的蛋糕、立体书、口红、陶瓷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