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什么?! 严哥被抓了?”白诀勉强咽下那口气,脚下又绊了一下,差点摔出去。

单凭严珩的狠劲和身手,只有他要别人命的份。嘶,不应该啊。

“怎么,只许你被绑,不许他被抓?”秦屿的右臂血流不止,眼前阵阵眩晕,他甩甩脑袋,想要清醒一些。

刚迈出几步路,他脚下突然一软,向前扑去。

正前方的白诀没有防备,刚好被压在下面。

他手臂单撑,想从底下爬出。

谁料,秦屿头一歪,晕了过去,得,白诀彻底成了免费肉垫。

盛威跟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声称自己肚子饿,找地儿觅食。

谁知道是不是害怕遇上严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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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珩单手托着腮,细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你听到了吧?”

能发出如此密集,嘈杂的响动,对方的数量,绝对不在少数。

黑煞仍旧满脸不解,想他占领强壮号不出半年,大事没缘见,小事却一大堆。

眼下这情况,反常,非常反常。

身份的事暂且不提,严珩逼着黑煞发毒誓保密,然后提出要求,要查看底舱情况。

黑煞点开闪烁的手环,一串求救暗号浮出:底舱出了状况,请求支援。

“磨蹭什么,还不快走?!”严珩已经起身,黑煞却还愣在原地,目光呆滞,魂游天外。

“就我们两个?”

刚才那行字下方,还标着一条小字:类人数量成百上千,挤爆了底舱的门。

敌人这么多,即便我方再强再壮,驱逐起来也是超标难度啊。

这种时候胆怯,浪费的可不只是时间,还有别人的宝贵生命。

严珩决定推他一把,“哦,原来你的胆量,”他用两指比划一下,长度不过两厘米,“只有这么丁点儿啊。”

事实证明,激将法还是有用的。

黑煞抢先走出去,把门卡随手一抛。

好家伙,若非严珩早有准备,手臂长伸刚好接住,那他就要被关在那里,和栏杆日夜相对,愁到头秃了。

这货走得虽急,但好歹还记得带武器。

只是那个炮筒,体量大,重得跟个秤砣似的,如此不便捷,恐怕只有重量没有质量啊。

身为强壮号头目,黑煞力气还是有的,但不持久。

严珩的短靴,脚跟砸在地面,清脆又不乏有力,转眼间就超过了气喘如牛的黑煞,“加把劲啊,还没到地方哪,你可别先趴下了。”

他背着左手,脚步轻快,身后跟着个一步一喘的大块头。

呼——哧,呼——哧,那口长气喘得太过艰难,好像游走完四肢百骸间,就要彻底消散。

“严哥,等我来救你。”

对面的那个人影,晃晃悠悠,风一般奔到这里,声音有些耳熟。

啧,这不是白诀嘛,兴奋得只剩一对眼珠子。

至于旁边贴墙蠕动的这位,表情冷得可以掉冰渣,肢体却有些僵硬,眼珠麻木得无法转动。

盛威正死盯着他的仇人。

这次的援兵,有点意思。

严珩踩在类人后背上,稳稳当当,不紧不慢地问他们,“怎么不见秦屿?”

“秦哥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类人们没有语言交流,只求实践来检验真理,下手狠辣,黑老大和白诀很快就挂了彩。

他们两个,一人耷拉着左手,一人吊着右手,并肩而立,活脱脱一对难兄难弟,就连表情也如出一辙。

“老实交代吧,这些东西,是不是你偷摸养的宠物?”白诀俯身打量那张三角脸,越看越觉得惊奇,退化成四脚兽的过程,不应该很漫长吗?

可是,眼前这位仁兄,似乎年龄不大啊,就连皱纹都不明显呢。

黑煞本想走出尸堆,简单处理伤口,听到白诀的废话,不得不为自己正名,“喂,说话注意点,这星舰是半路截的,我咋知道还藏了这些原住居民呢?!”

这两人初看不顺眼,再看双双炸毛,嘴炮不断。

甚至喷射毒液,想毒杀对方,但仍觉不过瘾,刚想动手活撕,却被盛威横插一脚,

“你们够了!发疯也注意时间地点,干点正事,行不?”

“当然——不行!”两人默契扭头,异口同声。

眼看危险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上下左右,类人们得了统一讯息,以摧残一切为目的,绞碎所有希望与可能。

白色长臂衔接着搭好,铸成条条枷索,垂落着直奔核心目标,中间二人的狗头。

严珩后撤两步,双脚前后叉开,重心下移,做了个蓄力的姿势。

只见高能炮被他单手拎起,夹在腋下,斜成锐角。

这还没完,趁着那两货吸引大多数注意,他用力一拧,炮筒微震,连发三次。

强光熄灭后,类人的包围被撕开,几只甚至十多只冒着油烟,啪啪落地。

可它们数量多如蚊蝇,很快,外围的几只,簇拥上前补足空缺,包围再次固若金汤,难以摧毁。

严珩深吸一口气,右腿弯起后抬,携住炮筒转了180°。

他左手成拳,右臂开炮,前后左右乱攻,自成道道火线,动静惊到另外三人,又是一场混战。

当炮火间歇,战斗暂停,四人向后躺倒,丝毫不顾身下是血肉模糊,惨败不堪的尸山血海,只有内心深处的放松与平静。

“严哥,”白诀翻过身,趴在严珩耳边问他,“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它们原本是人吗?”

严珩的脸侧有一道划伤,现下结了痂,红线一般横在那里,更显面色苍白。

“这些东西原本是人没错,”嗅到周围的血腥味,严珩有些厌恶地蹙眉,“只是退化了而已,至于是来自哪里——”

他扭过头,语气有些质疑,“你难道没接受过通识教育?”

星际扫盲都没发现你这个文盲,那他们是有多失败呀!

白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怎么会,我就是,就是一时忘了而已。”

黑煞观察多时,插进话题,“嗤,果然菜鸡就是菜鸡,再练八百年也休想赶上别人。”

“你想找茬?”

“那你找打?”

“干你屁事啊?!”

“恼羞成怒了?”

接着,那两人就打起来了。

盛威扫过闭目养神的严珩,索性也看起了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