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接到了宋瑶的电话。
她恳求的开口。
“陈惊宴，你出来见我一面吧，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是关于蔚晚的！”她急急地说道：“她……她自杀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猛然收紧。
“在哪？”
“市中心医院，你快来！”
我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飙到医院。
急诊室门口，宋瑶和林家父母都在。
林母哭得几近昏厥，林父铁青着脸，看到我，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还来干什么！”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揪住我的衣领。
“滚！我女儿不想看到你！”
我没反抗，任由他撕扯。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急诊室亮着的红灯。
怎么会。
我哥明明说他会照顾好她。
“陈惊宴！”宋瑶也哭着喊：“都是你！如果晚晚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周围的人对着我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我们是！”林家父母和宋瑶立刻围了上去。
“病人怎么样了医生？”
“病人洗胃很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医生顿了顿，脸色严肃：“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有严重的抑郁倾向，需要家人好好开导。”
听到“脱离生命危险”几个字，我紧绷的神经才猛地一松，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一步，靠在了冰冷的墙上。
林母总算放下心，又开始哭。
林父则再次把矛头对准了我。
“陈惊宴，你现在满意了？”
我看着他，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从现在开始，你离我女儿远一点！我们林家，高攀不起你们陈家！”
说完，他扶着妻子，跟着护士去看林蔚晚。
宋瑶走过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渣男。”
她也走了进去。
走廊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惨白的灯光打在我身上，冷得刺骨。
我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哥哥。
“别担心，是假的。”
“我找了个相熟的医生演了场戏。”
“蔚晚这孩子太倔，不这样，她不肯配合治疗。心理医生说，她积压的情绪太多，需要一个宣泄口。”
“你，就是那个宣泄口。”
我看着屏幕上的字，眼前一阵阵发黑。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不仅要当那个伤害她的恶人，还要当她所有痛苦的根源。
我把脸埋进掌心，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哥。
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4.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腿都麻了，我才撑着墙站起来。
刚走到医院门口，一辆黑色的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是冯叔的司机。
“宴少，冯董请您过去一趟。”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消息还真快。
我坐上车，车子一路开到了一家私人会所。
包厢里，冯叔已经在了。
他没有白天在公司那样疾言厉色，反而泡好了茶，一脸“语重心长”地看着我。
“惊宴，听说蔚晚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