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人群中，另一张脸。
张伟。
住在我家隔壁的邻居。
一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
上辈子，就是他，为了抢我最后半块面包，打断了我的腿。
我的眼神，冷了下来。
“救。”我说，“但不是现在。”
我拉着苏晴，躲到一辆废弃的公交车后面。
“等。”
“等什么？”苏晴不解地问。
“等他们，死得只剩下王叔一个。”
6
苏晴被我的话，惊呆了。
她看着我，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冷冷地看着她，“冲进去，把他们都救出来？然后呢？让那个叫张伟的人渣，跟我们一起走？你信不信，半路上，他就会为了半瓶水，从背后捅我们一刀。”
苏晴不说话了。
她还太天真。
她不懂，末世里，最可怕的，不是丧尸。
是人。
商场里，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那几个邻居，一个个倒下。
被丧尸，淹没。
最后，只剩下王叔，和张伟。
王叔的胳膊，被丧尸抓伤了。
他靠在墙上，绝望地看着张伟。
“小伟，救我……拉我一把……”
张伟看了一眼他流血的胳膊，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丧尸。
他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他突然，把王叔，推向了丧尸群！
“王叔！对不住了！你安心去吧！”
王叔，被丧尸扑倒。
他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被平时一直照顾的邻居，给出卖了。
张伟趁机，从卷帘门的缝隙里，钻了出来。
他跑得飞快。
我看着他跑远的方向，没有动。
“为什么……不救王叔？”苏晴的声音，在颤抖。
“他被感染了，救不了。”我平静地说。
其实，我可以救。
只要在他被推出去之前，冲进去，杀了那些丧尸。
但我没有。
因为，我需要王叔的死，来给苏晴，上末世的第一课。
末世生存法则第一条：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站起身。
“走吧。”
“去哪？”
“去给王叔，报仇。”
我带着苏晴，绕过商场。
张伟，没跑远。
他躲在一条小巷子里，大口喘气。
我从后面，悄无声息地，靠近他。
他好像听到了脚步声，警惕地回头。
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
然后，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哟，这不是24楼的小美女吗？还有这个……10楼的？你们也活下来了？正好，哥哥我缺个伴儿，你们……”
他的话，没说完。
我的消防斧，已经砍在了他的膝盖上。
“啊——！”
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我走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上辈子，你打断我的腿。”
“这辈子，我废了你。”
我举起斧子。
“不！不要！”他惊恐地求饶。
我没理他。
我砍断了他的四肢。
把他，变成了一个人彘。
我把他的嘴，堵上。
然后，把他拖到了大街上。
不远处，就有几只游荡的丧尸。
他们闻到了血腥味，慢慢围了过来。
张伟，在地上，惊恐地扭动着。
我拉着苏晴，站在远处，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