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话云山雾罩，陈默完全听不懂。但他看着老者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竟然伸出了手，接过了那本笔记本。
笔记本入手沉甸甸的，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凉意，似乎连周围的雨声都小了一些。
“老伯，这……”
等他再抬头，想要问些什么时，却惊愕地发现——刚才那个摊子和那个奇怪的老者，消失了！
就在他眼前，就在这短短一两秒的低头抬头之间，毫无声息地消失了。屋檐下空荡荡的，只有雨水顺着瓦片滴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极度绝望下产生的幻觉。
陈默猛地打了个寒颤，雨水似乎变得更冷了。他低头看着手里那本实实在在的旧笔记本，封面粗糙的触感提醒着他，那并非幻觉。
一股说不清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环顾四周，死寂的旧街在雨中更显阴森。他不敢再多留一刻，攥紧了那本莫名其妙的笔记本，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样，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砰”地一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心脏狂跳，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刚才那诡异的一幕。
屋里依旧黑暗，依旧弥漫着霉味和泡面味。但手里那本多出来的旧笔记本，却让这一切变得有些不同。
他犹豫了一下，走到窗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仔细打量起这本笔记本。
很旧，很普通。暗黄色的封皮，没有任何字样或图案。纸页边缘有些泛黑，摸起来粗糙厚重。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混合着好奇、恐惧和一丝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期冀，翻开了第一页。
空白的。
第二页，也是空白的。
第三页，第四页……他快速地向后翻，全都是空白的！
就在他几乎要认定这果然就是个老骗子的恶作剧，或者自己真的精神失常了时，他的手指翻到了笔记本中间偏后的某一页。
动作猛地顿住。
这一页，有字！
不是书写上去的墨迹，而是一种淡淡的、仿佛原本就嵌在纸张纤维里的暗色字迹，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清。
上面写着两个名字，以及后面跟着的几行小字：
【张浩】 恶：窃取下属功劳，构陷忠良，心术不正（详情：Project Phoenix数据…） 恶：私德不休，欺瞒感情（详情：与李娜…） 善：无（持续观测中…）
【李娜】 恶：慕虚荣，弃情义，落井下石（详情：知晓部分真相，但仍选择…） 善：无（持续观测中…）
陈默的呼吸骤然停止！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几行字，血液仿佛在瞬间冲上头顶，又瞬间冰冷下去！他猛地合上笔记本，像是被烫到一样把它扔了出去！
笔记本掉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他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幻觉！一定是幻觉！因为受了太大刺激，所以产生这么离谱的幻觉了！那本子上明明都是空白的！怎么可能会有字？还是关于张浩和李娜的？Project Phoenix……那就是他做的那个项目！那个让他背黑锅的项目！
他用力揉着眼睛，再次看向那本躺在地上的笔记本。它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一切诡异的源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