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亲夫妻，明算账。
这永宁侯府，从今天起，我说了算。
4
萧玄确实去和他母亲妹妹谈了。
结果就是，第二天一早，老夫人“病倒”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用早膳。我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粥，用帕子擦了擦嘴，才起身。
“去看看。”
我到老夫人的院子时，里面已经乱成一团。萧玉蓉跪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萧玄站在一旁，满脸焦急。几个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端水的端水，递药的递药，一片兵荒马乱。
床上，老夫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里哼哼唧唧，一副随时要驾鹤西去的模样。
“嫂嫂！你还来干什么！”萧玉蓉一看见我，就跟见了仇人一样，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都是你！都是你把母亲气病的！你这个不孝的毒妇！”
我侧身躲开她的手指，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床边。
“请太医了吗？”我问萧玄。
“已经派人去请了。”萧玄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恳求，“书言，你……跟母亲服个软吧。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气。”
我没理他，俯身看了看老夫人的脸色，又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
脉象平稳有力，中气十足。哪有半分病容？
装的。
我心里冷笑一声。这是见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了。用“孝道”这顶大帽子压我。
“母亲这是气急攻心，痰迷了心窍。”我直起身，朗声说道，“问题不大。”
萧玉蓉尖叫起来：“胡说！母亲都快不行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是让她老人家尽快好起来的心。”我转身，对身边的丫鬟吩咐，“去，取一盆冰水来。再拿一根最粗的银针。”
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要干什么？”萧玄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满眼震惊。
“救人。”我甩开他的手，语气不容置喙，“母亲既然是痰迷心窍，用冰水浇面，猛地一激，人就能醒。再用银针刺人中、十宣等穴，放放血，淤积的火气散了，自然就好了。这是古法，最是管用。”
“你疯了！”萧玉身声音都在抖，“那是母亲！你怎么能用这种法子！”
“那侯爷说，该用什么法子？”我看着他，“太医还没来，母亲就这么‘昏迷’着，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谁担待得起？还是说，你们就想让母亲这么一直‘病’着，好拿捏我，逼我把铺子和画都交出来？”
我最后一句话，声音压得很低，但足以让萧玄和萧玉蓉听得清清楚楚。
兄妹俩的脸色，瞬间变了。
就在这时，床上的老夫人，眼皮子抖了抖，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水……水……”
萧玉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扑过去：“母亲！你醒了！你醒了！”
老夫人“悠悠转醒”，虚弱地睁开眼，看见我，浑身一颤，又想闭上。
我走上前，端过旁边丫鬟手里的参汤，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笑容。
“母亲，您醒了。看来我的法子还没用上，您自己就缓过来了。可见您身子骨硬朗，福气还在后头呢。”
我的话里带着笑，眼神却像冰。
老夫人看着我手里的勺子，又看看我身后那个端着冰水盆和银针的丫鬟，喉咙里咯咯作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