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牛见状，脸色瞬间垮了，坐在门槛上撒泼：“我不管！你要是不给，这房就盖不下去了！到时候村里人都得笑我娶了个没用的媳妇！”他边说边捶着大腿，引来邻居们探头探脑地围观。
李母也从里屋走出来，拉着嫦娥的衣袖劝道：“嫦娥啊，你就再帮帮阿牛吧，他也是想让咱家风光些。你看你这身子弱，要是有了大宅院，住着也舒坦不是？”
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母子，听着门外若有若无的议论声，嫦娥只觉得一阵心寒。她本以为凡人纵有贪念，亦该有底线，却没想到李阿牛的欲望竟如此廉价。
终究还是契约的灼痛让她妥协。她回到柴房，闭门半日，再次凝聚出一颗桂魄珠，只是这颗珠子光泽黯淡，远不如前两颗温润。当她把珠子递给李阿牛时，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李阿牛接过珠子，立刻转怒为喜，揣着珠子就往镇上跑，连句道谢都没有。李母则眉开眼笑地去厨房忙活，嘴里念叨着“这下能换些好布料做衣裳了”。
嫦娥独自站在院子里，望着天边渐渐沉下的夕阳，只觉得浑身冰冷。广寒宫的清冷虽孤寂，却从未有过这般窒息的难堪。她想起腰间的缚仙契，想起天帝立下规矩时的深意，或许，这便是对她轻易放下戒备、失了仙物的惩罚。
晚饭时，李阿牛揣着银子回来，兴高采烈地说着工匠们如何奉承他，珍宝阁的掌柜如何夸赞珠子。嫦娥默默喝着稀粥，味同嚼蜡。席间，李阿牛突然夹了一块肥肉放进她碗里：“多吃点，养好了身子，以后还得给我生儿子呢！”
那油腻的触感让嫦娥胃里一阵翻涌，她猛地站起身，冲进柴房，对着墙角干呕起来。窗外传来李阿牛不耐烦的咒骂声，她扶着冰冷的土墙，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凡夫的嘴脸，早已让她那点残存的容忍，消磨殆尽。
6 闲言碎语，月姬添愁
李家盖房的动静一日大过一日，青砖黛瓦渐渐撑起雏形，也撑起了李阿牛的气焰，却把嫦娥推进了流言的漩涡里。
这天她去溪边洗衣，刚蹲下身，就听见不远处的石板路上传来细碎的议论声。是村里的张婆和刘婶，两人挎着菜篮，眼睛却直勾勾地瞟着她。
“你瞧她那样子，细皮嫩肉的，哪像干活的人？阿牛那小子怕是被迷了心窍。”张婆的声音压得低，却字字清晰地飘进嫦娥耳里。
刘婶撇撇嘴，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我看不是什么好来路！前阵子镇上珍宝阁收了颗奇珠，说是能卖几百两，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