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宫清冷出尘的月姬嫦娥,因奉命采集人间清露而下凡,却在溪畔休整时,被樵夫李阿牛撞见仙姿,更趁其不备盗走了维系仙力的广寒玉佩。本可弹指间惩治凡人的嫦娥,却被天帝早年为约束下凡仙者所立的“缚仙契”困住——此契载明,仙之信物为凡人所得,需应其三个承诺方可取回。为重返广寒,嫦娥无奈应允李阿牛的求娶,陷入了鸡飞狗跳的人仙婚姻。随着李阿牛得寸进尺的索取与乡野间的流言蜚语,嫦娥在失望与煎熬中,渐渐参透“缚仙契”背后约束仙心、体悟人间冷暖的深意,一场与欲望博弈的脱身计划悄然展开。
1 月仙临凡,玉佩遭窃
广寒宫的桂香漫了三千年,也没能暖化嫦娥眼底的清寂。那日天帝颁下法旨,令她携玉盏往人间采集秋露,以酿来年蟠桃宴上的仙酒。这于旁人是求之不得的差事,于她却是难得的逃离——逃离那终年不散的寒气,逃离玉兔捣药的单调声响。
驾着一缕月华落地时,正逢人间霜降。山间溪涧薄雾未散,石上青苔沾着晨露,比广寒宫的玉阶多了几分生气。嫦娥收起仙法,将盛露的玉盏搁在石上,又解下腰间的广寒玉佩。这玉佩乃太阴精华所铸,是她维系仙力、抵御凡尘浊气的凭依,寻常时刻从不离身,今日只觉山间清净,便想暂放片刻,沾些自然灵气。
她缓步走到溪边,指尖刚触到微凉的溪水,忽闻林间传来柴刀落地的轻响。嫦娥心下一惊,仙体未及隐匿,便见一道粗布身影从树后跌跌撞撞冲出。
来人是个樵夫,身背半捆枯枝,裤脚沾着泥点,正是李阿牛。他今早进山砍柴,迷了路误闯至此,本想寻口溪水解渴,却撞见了毕生难忘的景象:雾气缭绕的溪边,女子白衣胜雪,青丝如瀑,周身似有月华流转,美得不像凡人。
李阿牛看得呆了,连呼吸都忘了。直到嫦娥回眸看来,那双眼睛清冷如秋水,他才猛地回过神,慌忙低下头,心跳得如同擂鼓。眼角余光扫过石上,那枚玉佩正泛着温润的白光,一看便知是稀世珍宝。
贪念如野草般瞬间疯长。他想起村头王财主家的玉镯就能换十亩良田,这玉佩定能让他一辈子不愁吃喝。趁嫦娥转身整理衣袖的间隙,李阿牛猫着腰,手脚并用地爬到石边,一把抓过玉佩塞进怀里,转身就往密林深处跑。
“站住!”嫦娥察觉不对,转身时只瞥见他逃窜的背影。她足尖一点便要追去,腰间却骤然传来一阵刺痛,仙力如潮水般退去大半。低头看去,腰间原本挂着玉佩的地方空空如也,一道淡金色的契约纹路正从皮肤下浮现。
“缚仙契……”嫦娥眸色一沉。她竟忘了这道天帝亲立的规矩,仙之信物被凡人所得,仙力即刻受限,除非应下持有者三个承诺,否则永难取回。
林间早已没了李阿牛的踪影,只有风穿过树叶的声响,像是无声的嘲讽。嫦娥望着空荡的掌心,第一次为自己的疏忽感到了慌乱——这清冷的广寒宫,今日竟成了她迫切想要回去,却不知何时才能抵达的归处。
2 缚仙契显,三诺之盟
林间的风陡然转凉,吹得嫦娥衣袂翻飞。掌心残留的玉佩余温已散,取而代之的是腰间契约纹路传来的阵阵灼痛,每动一下,仙力便被压制得更紧,连驾云的术法都难以凝聚。她站在原地,目光扫过李阿牛逃窜的方向,清冷的眸子里满是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