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越想越难受,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上气。我真不是人,我是个畜生,连畜生都不如。

第二章 三里泥路上的爹娘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啪嗒、啪嗒",还夹杂着拐杖敲地的 "笃、笃" 声,一下一下,敲在我的心上。

我猛地抬起头,顺着声音望去,昏黄的路灯下,两个蹒跚的身影正朝这边走过来。风把他们的影子吹得歪歪扭扭,贴在满是泥坑的土路上,像两张皱巴巴的纸。

是爹和娘。

娘扶着爹的胳膊,爹拄着一根旧拐杖 —— 那拐杖是哥生前用的,哥小时候爬树摔断了腿,爹用家里的老槐树做的,木头柄被磨得发亮,上面还留着哥的牙印,是哥小时候咬着玩的。这么多年过去,拐杖的木头缝里都嵌满了泥,却还是爹走路的依靠。

爹每走一步,就要停下来咳嗽一下,声音像破风箱似的,"呼哧、呼哧",痰卡在喉咙里,听着就难受。娘就会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个旧手帕,给爹擦嘴。那手帕是蓝布做的,上面绣着一朵荷花,荷花的线都快磨断了,是娘的陪嫁,她用了快四十年了,手帕上还沾着洗不掉的油印,是每天炸油条蹭的。

他们穿的还是去年的旧棉袄,娘的棉袄袖口磨破了,露出里面的棉花,风一吹,棉花就往外飘;爹的帽子是哥从外地寄回来的,灰色的绒线帽,现在已经洗得发白,帽檐也塌了,歪在头上,露出几缕白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娘手里还拎着一个布包,蓝布面,上面也有朵荷花,跟手帕是一套的,布包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