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些担心全是托词,他只是不想让她打扰他带别的女人看极光。
沈书瑶攥着楼梯扶手,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打断:“你把她带到家里来干什么?”
5
陆远舟正搂着夏棠上二楼,经过她身边时淡淡说:
“棠棠暂时没地方去,先在这里住几天。”
“你安分点,别找她麻烦。”
夏棠怯生生地躲在陆远舟身后,探出半张脸看二楼格局。
走到客卧门口时,她突然拉住陆远舟的袖子:“陆总,我……我能不能不住这间?”
陆远舟回头看她:“怎么了?”
“这间窗户对着后巷,晚上太暗了……”
夏棠咬着唇,指着走廊尽头的主卧。
“我能不能住那间,采光好,我胆子小,亮堂点才敢睡……”
沈书瑶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那间朝南的主卧,是她亲手设计的格局。
里面所有东西都是她一点一点布置的。
“你做梦!”
她吼出声,声音因发烧而发颤。
可看着陆远舟下意识护着夏棠的动作,那股火气变成了尖锐的讽刺。
“行啊,主卧让给她呗。”
陆远舟明显一怔,像是在揣测她的用意。
“省得人家住客卧受委屈,你又要怪我恶毒刻薄。”
“算你还懂点事。”
陆远舟显然没听出她话里的刺。
他转向夏棠,语气又软下来,“走,我带你去主卧。”
夏棠垂下眼睫,嘴角却悄悄冲沈书瑶勾起抹得意的弧度。
沈书瑶恼怒自己嘴快,但想到至少离婚冷静期的这一个月也确实不想跟陆远舟睡一张床上。
便压了怒气,拖着沉重的身体,吃了药,去客卧睡到了晚上。
直到陆远舟把她从被子里拽出来。
“起来。”
他把一把冰凉的钥匙塞进她手心,“棠棠的手链落在医院了,你去拿回来。”
沈书瑶的脑子嗡嗡作响,烧得发僵的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凭什么我去?”
“她过敏了。”
陆远舟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不知道碰了你什么东西,一直咳嗽,我得陪着她。”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些强硬,“而且那手链是她妈妈的遗物,今晚必须拿回来,只能你去。”
“我发烧了,脚踝还是肿的……”
沈书瑶挣扎着想抽回手,每说一个字都像耗费极大的力气。
陆远舟的动作僵了瞬,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她昨天摔倒的样子,还有去医院的事,终究是在他心里留下了点影子。
沈书瑶的心刚要松口气,门口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夏棠眼眶红得像兔子,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陆总算了吧,手链虽重要,但陆太太发烧呢。”
“也怪我不争气,就像你平日里说的,一向比不过书瑶姐姐身体康健,她这次突然发烧肯定很难受,是我太麻烦她了……”
“没事。”陆远舟语气软下来。
再看向沈书瑶时,那点犹豫早已荡然无存,“少废话,赶紧去。”
“你当年被同学泼冷水锁在厕所里,冻了半宿都没生病;在孤儿院什么活没干过?身体壮得跟牛一样,怎么会有事?”
沈书瑶的拳头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那些她难堪的过往与伤疤,那些他说过心疼的瞬间,此刻竟成了他刺向她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