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又对沈书瑶说，“她刚工作难免出错，你就不能谅解一下？”
沈书瑶只觉得心口又酸又疼，再多说一个字都嫌累。
她转身，拖着肿痛的脚踝往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陆远舟跟了两步，皱着眉说：“我去给你找别的护士……”
身后突然传来夏棠的痛呼，陆远舟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沈书瑶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出医院大门。
风吹在脸上，带着初秋的凉意。
她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4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陆远舟：“今晚要陪夏棠，她情绪不稳定，你回家注意安全。”
字里行间全是对另一个人的牵挂。
手机又响了，是公司的号码：
“沈助理，国外客户那边急要A项目的补充协议，陆总说让您去找……”
她紧紧攥着手机。
陆远舟明知道她有伤，还是把事情丢给她。
也是，毕竟她是他的助理。
而他还要陪着他的糖糖。
三年前，名校毕业的她手握多家公司的Offer。
陆远舟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书瑶，我们一起工作吧，我想天天看见你。”
那时她信了，推掉了前景无限的工作，心甘情愿地当助理，一做就是三年。
可没想到，如今竟是这样的结局。
沈书瑶一瘸一拐地走进总裁办公室，终于在陆远舟办公室的抽屉最底层，找到了国外客户急要的补充协议。
可底下压着的另一份纸，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是离婚协议。
陆远舟的名字早已签好。
沈书瑶拿起协议的手都在抖，今晚发生的一切突然有了答案。
她笑了笑，眼角有湿意滑落。
离就离吧。
她一笔一画签下自己的名字。
将离婚协议拍照发给相熟的律师事务所，得到了一个月之内能领离婚证的回复。
然后点开钉钉，找到人事的对话框：“因个人原因，现决定离职，相关工作会尽快整理完毕。”
做完这些，沈书瑶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回到空荡荡的家，她倒头就睡。
梦里没有陆远舟，也没有夏棠。
只有七年前那个站在阳光下，对她说“我会好好爱你”的少年。
只是那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沈书瑶被楼下的响声拽出梦境。
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感觉浑身滚烫，喉咙干得发疼。
她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直到看见楼下客厅里相拥的身影，
整个人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瞬间清醒。
“你安心住下，等我把那套江景房的手续办好，再搬过去。”
“这样……陆太太会不会不高兴？”
“没事。”陆远舟轻描淡写地说，“她不会介意的。”
“能每天看见你，想想就开心。”夏棠往他怀里缩了缩。
陆远舟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熟稔的亲昵：“之前带你在国外那段时间，不也是天天见？”
沈书瑶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住。
前不久他去挪威出差，她本来应该跟着。
他却说：“那边天太冷，你体质弱，别跟着遭罪。”
当时她心里暖烘烘的，还嗔怪他小题大做。
乖乖留在家里等他，每天算着时差给他发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