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陆远舟眼里的理所当然，
又瞥了眼夏棠嘴角那抹藏不住的得意，突然笑了。
“好。”
就当还了吧……
还他当年挡在自己身前的坚定，还他曾经那句 “以后我护着你” 的温暖。
反正离婚协议已经签了，他们马上就没关系了。
雨下得又急又密，司机把沈书瑶送到医院门口。
她撑着伞刚下车，冰冷的雨水就顺着裤脚往里灌。
她裹紧外套走进医院，在更衣室翻找了半天，连手链的影子都没见着。
她掏出手机给陆远舟打过去，声音都在抖：“没找到。”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夏棠带着哭腔的声音：
“陆总……会不会是早上我去食堂吃饭，不小心掉在路上了呀？”
“别担心，会找到的。”随后是陆远舟温柔地安抚声。
“沿着去食堂的路找，找不到就别回来。”
沈书瑶深一脚浅一脚往食堂走，脚踝传来钻心的疼。
她弯腰在路边摸索，头晕得厉害，好几次差点栽倒在地上。
就在她眼前发黑，几乎要晕过去时，手指突然触到冰凉的金属。
是串手链，上面还沾着泥和草屑。
她瘫坐在泥水里，把手链紧紧攥在手心。
6
沈书瑶回到家时，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
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意识在昏沉的边缘摇摇欲坠。
客厅里只有夏棠坐在餐桌旁，看见她进来，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沈书瑶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把手链往桌上一放。
“辛苦你了，陆太太。”
沈书瑶转身就走，身后的声音又追上来：“陆远舟都把你作践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赖着不走？难不成觉得他还会回头？”
“你不用得意。”
沈书瑶声音嘶哑：“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和他早离了。现在我还是陆太太，你觉得他对你有几分真心？”
夏棠嗤笑一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字字都往她心上扎：
“真心有几分我不知道，但我很确定，他早就不爱你了。”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恶意的光，“他跟你做爱都没感觉了，说每次跟你做那种事都是煎熬。要不是我想出那些花样，他早就不碰你了，你该谢谢我才对。”
“闭嘴！”
沈书瑶突然尖叫出声。
那些被蒙眼绑住的夜晚，那些带着羞辱的指令，瞬间在脑子里炸开。
夏棠却突然抓起桌上的手链，狠狠一扯，手链断成几截掉在地上。
她捂住脸，发出痛心地哭喊：
“手链……妈妈的手链……”
“你们在干什么？”
夏棠哭得浑身发抖，抽噎着扑过去：“陆总……对不起……都怪我……不该让陆太太冒雨去拿手链的……可这是妈妈唯一的遗物啊……”
陆远舟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射向沈书瑶：“谁让你动它的？”
“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
陆远舟指着地上，眼底翻涌着怒火，“给棠棠道歉！”
“陆远舟！”
沈书瑶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让我给这样一个虚伪恶毒的女人道歉？”
“少废话！”
“不是我做的，我不会道歉！”
沈书瑶死死咬着牙，挺直了脊背。
“来人！”陆远舟冷声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