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到账，我再进手术室。」
「否则，你就准备后事吧。」
4.
「秦枫你他妈想钱想疯了？」
楚宁第一个破口大骂。
「你一个废物赘婿，靠我们家养了三年，现在还敢狮子大开口？给你脸了？」
楚月也哭着摇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秦枫，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房子卖了才五十万，哪里还有一百万？」
她哽咽着，像过去无数次那样，试图用柔弱来绑架我。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妈，可怜可怜我行不行？」
可怜？
我掏心掏肺的时候，谁可怜过我？
我被当成傻子算计的时候，谁可怜过我？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从今以后。」
「你妈的命，值一百万。」
「一分，都不能少。」
张桂芬的病情拖不起了。
每天一次的透析，费用就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
别说一百万，现在就连那五十万他们都拿不出来了。
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答应我的条件。
楚宁红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钱，我已经投到一个项目里了。」
「要三天才能回款！」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份皱巴巴的、看起来假得可笑的合同，在我面前晃了晃。
还在演。
演得如此拙劣。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好，我等三天。」
5.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家上演了一出「最后的温情」。
岳母张桂芬拖着病体，不再对我横眉冷对。
她拉着我的手，声泪俱下地回忆我刚进门时有多孝顺。
说她一直都把我当亲儿子看，之前都是被猪油蒙了心。
那眼泪，掉得比水龙头开得还快。
仿佛真情实感。
我的妻子楚月，也一反常态地对我百般温柔。
她亲自下厨给我做饭，替我洗衣服。
晚上，甚至主动提出要跟我同房。
这在过去三年里，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她抱着我，在我耳边吹气：
「老公，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等妈病好了，钱我们一定会给你的，我们先救人好不好？」
她演得那么卖力，那么深情。
可我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这具身体，我曾经无比迷恋。
现在，却让我觉得肮脏不堪。
我没有推开她，假装被他们打动。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好，我可以先做手术。」
他们三人脸上立刻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喜悦。
那喜悦是如此真实，如此刺眼。
我话锋一转，看向楚宁。
「但是，你必须给我立个字据。」
楚宁一愣：「什么字据？」
「欠条。」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笔。
「白纸黑字写清楚。」
「你，楚宁，因挪用张桂芬女士的手术救命款五十万元，自愿向我，秦枫，借款一百万元，用于支付手术及赔偿费用。」
「三天之内，必须还清。」
「否则……」
我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
「我直接报警，告你诈骗。」
6.
楚宁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秦枫，你别太过分！」
「我挪用什么了？那是我妈自愿给我投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