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陶歆没哭，她低头把今晚打赏列表截屏——
“看，零点零一分有人给我刷了火箭，时间戳铁证。”
她声音发飘，却逻辑在线：钱在哪，她就在哪。
我抬手：“各位，回自己直播间，锁门，等警察。”
没人动。
“想上热搜就继续扎堆。”我补一句。
人群瞬间散，高跟鞋、运动鞋、赤足，踩得地板噼啪，像鼓点给死亡配BGM。
我留在悬臂下。
程双的尸体被放下，白布盖一半，露出左手腕——皮肤里嵌着微型U盘，形状像双鱼。
我掰下来，塞进证物袋。
01:15 技术勘查灯亮起。
警方第一个到的是老秦，网安队的，我前同事。
“又是直播？”他皱眉。
“嗯，死亡比画面早二十分钟。”我递上U盘，“先锁服务器，别让观众再回放。”
老秦甩手：“服务器在云上，节点三十七处，锁个屁。”
我愣。
也就是说，那段0.5秒的黑屏，正在全球循环播放。
01:30 初步尸检。
颈骨折，索沟深紫，呈双环，吊缢+勒痕。
死亡窗口：23:50-00:10。
换句话说，我们00:00看到的“活人”，是替身、录播或深度伪造。
老秦抬眼：“十一部手机，全带滤镜，时间全不准，勘验个鬼。”
我补一句：“还有十一张嘴。”
02:00 临时讯问室设在餐厅。
全景玻璃，谁都能看见谁，像橱窗里的寿司。
我点名，一人一桌。
白羊陆焰
“顶层蹦极，GoPro录到00:30，机子给你。”
他递SD卡，指尖有新鲜擦伤。
“跳之前看见程双了吗？”
“没，但听见他喊倒计时，声音从喇叭出来，算吗？”
金牛陶歆
“我在做黄金夜盘直播，五万人在线，服务器有IP记录。”
她掏出另一部手机，屏幕裂却亮着K线。
“为什么两部手机？”
“一部直播，一部刷单，犯法？”
她眼神稳，却下意识用指甲抠手机边缘，金属屑掉桌面，像碎金。
巨蟹林月
眼睛红肿，抱膝缩椅。
“我在做助眠直播，放海浪声，评论区全是‘妈妈’。”
“有录像？”
“没有，我关镜头了，只开麦。”
等于没有不在场证明。
狮子顾黎
墨镜推至头顶，妆没卸。
“我在舞台区彩排获奖感言，灯全开，监控能证明。”
他抬下巴，指向天花板摄像头。
老秦查后台，灯确实亮，但摄像头00:00-00:05黑屏，像被盖了布。
“谁盖的？”
“我不知道，可能粉丝太热情。”
他耸肩，偶像习惯把漏洞当宠粉。
处女沈微
笔记本摊开，代码滚动。
“我在测延迟宏，0.5秒bug我早警告过程双。”
“所以你有服务器root权限？”
“不止我，CTO唐烁也有。”
他推眼镜，镜片反光，遮掉眼神。
天秤宋澈
左右各一杯水，摆得对称。
“我在调解情侣连麦，00:00整他们刚吵到分手费，记录可查。”
他语速均匀，却故意不提：那对情侣账号IP都在这栋大厦，等于自己给自己调解。
天蝎许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