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别再回来了。」
9
第二天，我妈冲进姑父家，朝我拳打脚踢。
「你个恩将仇报的畜生，那小贱人报警了，你爸都蹲监狱了！」
我蜷缩在姑父怀里，身上满是扫帚留下的红痕。
如果不是姑父赶回来，我可能就真的被她打死了。
看着妈妈凶恶的脸，我忍无可忍，咆哮道：
「拐卖妇女本来就是犯法的！你要是再乱来，我就把你们强迫我卖血的事情抖出去！」
「到时候你俩都蹲监狱，看我那个白痴弟弟活不活得下来！」
妈妈直接气昏过去，醒来后，对我却出奇的好。
她破天荒的给我置办了新衣服。
每天都来劝我，说不用我挑水砍柴，还给我烧了猪蹄。
希望我回家看看弟弟，往后能给家里人分一碗羹。
不管她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我都称病不见。
她害怕我脱离她的掌控，所以竭尽全力捆绑我。
我做好晚饭招呼姑父来吃，他替弟弟付了药费，这钱我得还。
表姐在南方上大学，姑父心肠太软，我放心不下他。
饭后，姑父把碗碟收拾好端到厨房里，问我新学校怎么样？
我答不上来，只能随口胡诌了几句。
昨晚送女孩离开的时候，碰巧遇到他来找我。
姑父没有告发我，反而是受我恩惠的女孩背刺了我。
第二次……
10
爸妈跟媒婆合谋贩卖人口，妈妈以照顾弟弟为由逼爸爸顶罪。
她逃过一劫，但是坏事做尽终会遭报应的。
爷爷奶奶去山里砍柴的时候遇到塌方。
爷爷当场毙命，奶奶成了残疾人。
过去，爷爷总是仗着一家之主的威严，打压家里的女眷。
动不动就对奶奶、妈妈破口大骂，甚至棍棒伺候。
奶奶像是被折磨惯了，一味的顺从。
但妈妈心里不舒坦，就会朝我撒气。
所以我对这个爷爷没有半点怜悯，完全不痛不痒。
但是对奶奶，我还是有点心疼。
我给邻居包了个红包，托她帮我给家里带些粮食。
直接给钱的话，可能会被妈妈独吞掉。
现在家里的大小事务都得指望妈妈。
一边是下半身瘫痪的婆婆，一边是被咬掉命根子的儿子。
过去家里的脏活累活都被我包揽了，现在光端屎倒尿就够她受的了。
很快邻居就向我报告，我家现在是一地鸡毛。
弟弟的痴傻更严重了，有时被妈妈打了，他就还手，把妈妈打得鬼哭狼嚎。
奶奶似乎跟妈妈有什么恩怨，她拉了一床都没人收拾，房间里臭气熏天。
邻居还把妈妈扔掉的蛇皮袋捡了回来。
里面的紫河车、蟑螂干、蟾蜍干被蠕动的蛆虫包裹住。
电话里传来邻居的叹息。
「真是作孽啊，这么好的方子，能生多少儿子啊！」
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我抹去脸上的泪水，不禁笑出了声。
姑父送我到火车站，我把自己的生活费给他。
可妈妈突然冒出来，拽住我的手腕，一把夺过钞票。
「好你个贱骨头，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偷家里的钱养外人是吧！」
「你对得起你奶奶吗？你弟被你害得成了个白痴了，你也不怕被雷劈！」
我听到火车进站的广播音，心里腾起一阵火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