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现在书都没的读了，你哪来的脸继续读？」
爸爸跟爷爷在一旁抽烟喝酒，像是看戏似的碰着酒杯。
妈妈拿我的成绩单、奖状泄愤，吐沫星子喷我一脸。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讨厌我！看不上我！
明明我在学校里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在他们眼中却如此的不堪！
泪水淹没眼睛，身子一凉，我直直往地上栽。
第二天醒来，奶奶放下鸡蛋红糖水，叹着气离开。
刘叔走南闯北，人脉广、路子野，帮我们找了家卖黑血的磨坊。
爸妈嫌夜长梦多，让血贩子给我一次性抽好。
对方当场黑脸，怕摊上人命，只许我每周来一次。
那针管戳破我的皮肤，不要命的往外抽，恨不得把我的魂一块吸走。
「太阳都晒屁股了，学不上了，就不知道把家里衣服洗洗？」
木门大开，金色的阳光里出现一张憎恶的脸。
我直接摔到地上，呜咽地拽着妈妈的裤脚。
「妈……您让我读书吧，我保证赚大钱……养弟弟一辈子的……」
「呵！行啊！你得白纸黑字给我写下来，还要画押！」
我松了口气，在她的再三确认下给这份「霸王条款」印上手印。
「儿子！儿子快来看啊！上哪儿去了都？」
妈妈激动地喊着弟弟，结果被爸爸猛扇了一巴掌。
「王引璋！看你生的什么混账东西！我脸都给你丢尽了！」
5
赶到刘叔家的时候，弟弟被爷爷奶奶护得死死的。
刘叔一手拥着女儿娇娇，一手拿着柴刀指着三人。
「你，你想要我孙儿的命，就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爸妈把我推了过去，我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
刘叔啐了一口，气得浑身颤抖。
「这畜生趁我不在压着娇娇，我非劈死他不可！」
我看着娇娇躲在棉服下怯懦的神情，瞬间明白了。
妈妈连忙把弟弟拥在怀里，轻蔑地瞪着。
「谁知道是不是你闺女先勾引我儿子的，大不了就娶了呗！」
刘叔猛地把柴刀砸过去，气得胸脯剧烈起伏。
「你个死婆娘胡说八道什么！娇娇才六岁！」
「真是狗娘养的，什么样的家养的什么样的种！」
「怎么了嘛！事都发生了，你还指望这么个破烂货嫁个好人家吗！」
妈妈和刘叔打得不可开交，我隔在中间被掴了好几掌。
最后我看到娇娇面色发白，朝刘叔惊叫一声。
刘叔替人蹲监狱，老婆跟人跑了，女儿被寄养在亲戚家。
为了给娇娇更好的生活，他才铤而走险帮我们的。
结果弟弟害得娇娇下体撕裂，流血不止。
刘叔双掌搓脸，悲苦的眼神凝在手术室大门上。
似乎半条命丢在监狱里，就连剩余的半条也快没了。
妈妈说要是刘叔敢报警，就把他贩血的事抖出去。
让娇娇再尝一次寄人篱下的痛苦。
我跪在刘叔面前，哭得险些接不上气。
「叔，您千万别跟我弟计较，钱我替他还！」
刘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猛捶了下膝盖。
「你，你怎么这么孬呢！你迟早要被这个混账东西给耗死的！」
为了还手术费，家里把田卖了，我抽血的频率也增加了一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