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蹙着眉，声音软软的，“你帮我贴。”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小心翼翼地撕开创可贴，屏住呼吸，动作轻柔地贴在她手指上。她的手指很凉，很软。
贴好了，我松开手，指尖却仿佛还残留着那细腻的触感。
她抬起手看了看，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谢啦，小孩。”
那笑容很好看，却似乎有点勉强。
她转身离开时，我注意到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好像没睡好。人也似乎清减了一点。
“你……”我忍不住开口。
她停住脚步，回头看我：“嗯？”
“……没事。”我把话又咽了回去，“早点休息。”
她看了我两秒，笑了笑：“嗯。”
门关上了。
我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却越来越浓。她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开始更仔细地观察她。她笑容里的疲惫不是假的，偶尔走神也不是假的。她甚至有一次来敲门，问了一个她之前早就问过的问题——WiFi密码。
她到底怎么了？
我问不出口。我们的关系，似乎始终隔着一层。她主动靠近，又若即若离。我被动接受，揣测不安。
直到那天晚上。
大概晚上十点多，我下楼扔垃圾。回来走到楼下花坛边时，隐约看到旁边昏暗的长椅上坐着个人影，身形很像秦薇。
我下意识停住脚步，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果然是她。
她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东西，正看得出神。路灯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的侧影，显得格外单薄和……脆弱。
她手里拿着的，好像是一张照片。
她看了很久，然后慢慢把照片翻过来，用手指摩挲着照片背面。
借着路灯稍微调整角度的反光，我隐约看到，照片背面似乎写着字，还贴着……一张像是医用标签的东西？方方正正的，白色。
那是什么？
我心里猛地一沉。某种不太好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
她就在那里坐了将近十分钟，才慢慢站起身，把照片收回随身的那个小包里，朝单元门走去。
我屏住呼吸，等她进了楼，脚步声远了，才从树后走出来。
心脏跳得有点快。
那张照片……是什么？那个方方正正像医用标签的东西又是什么？
她刚才的样子，绝对不正常。
接下来的两天，秦薇没有来敲门。
隔壁静悄悄的，好像没人在家。
我坐立难安，心里乱糟糟的。各种猜测在脑子里打架，好的，坏的，可怕的。
她是不是生病了？那张像医用标签的东西……是体检报告？诊断书？
照片上的人……是谁？
第三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找了个蹩脚的借口——买了一盒她上次说好吃的草莓，想送过去。
我站在她门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抬手敲门。
敲了好几下，里面才传来一点轻微的动静。
门开了。
秦薇站在门后，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睛里满是血丝，像是几天没睡好。她看到我，似乎愣了一下，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慌乱。
“有事？”她的声音很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举起手里的草莓：“买了点草莓，吃不完，给你送一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