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尖的人立马发现不对：“他衣服都没湿，水里那人还在，漂到下游去了！”
奶奶突然破口大骂：“于思齐你跟你爸一个德行，胳膊肘往外拐，好好的车不给弟弟骑，要借给外人！”
“你跟你爸都是白眼狼，你妈是搅家精，一家子都不是东西！”
我算明白了，她不喜欢爸爸，连带着也讨厌我。
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慌，不知不觉泪水充满眼眶。
我愤愤不平道：“奶奶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本来骑得好好的，刚到村口他突然冲出来害我摔一跤，还抢走我的车！”
奶奶翻个白眼：“大家一个村的都认识，谁会抢你的车？”
“亏你还是大学生，满嘴谎话，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见她那满脸鄙夷的样子，怒火烧得我浑身发抖。
“还能有谁？于光耀呗！”
4
我大吼出声，空气有一瞬间安静。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我，好像没听懂我说的话。
奶奶尖叫一声，猛地朝我扑来，身手敏捷得不像七十多岁的老人。
“你个挨千刀的，嘴巴这么毒，敢咒你弟弟！”
“你弟弟在家好着呢，怎么可能抢你的车？”
巴掌如雨点般不断落下，我被打得耳朵嗡嗡作响，嘴里满是血腥味。
一不留神摔倒在地，手掌压在尖石上，疼得我直叫唤。
大家赶紧来拉架，李大叔扯着嗓子喊：
“别打了，孩子没说谎，落水的是于光耀。”
小叔也惨白着脸说：“我打了十多个电话都没人接，光耀他真的出事了！”
听见小叔的话，奶奶像被抽走骨头，瞬间瘫软在地。
我眼角余光瞥见爸妈赶过来的身影，立即爬起来悲愤地往河边冲。
“奶奶偏心，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在大家的惊呼声中，我翻下河堤，躲在大石头下面。
爸妈快速跑到河边，只见河水打着旋，泛着白浪花，哪还有我的身影？
妈在岸边撕心裂肺地吼：“我的儿啊，老太婆我跟你拼了！”
奶奶不甘示弱：“他气性大自己跳河能怪我？”
“他害光耀的事我还没算呢！”
叫骂声，劝架声不绝于耳，妈妈还没动手便被爸爸拦住。
妈妈：“于业成你快去救人！”
“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今天就跟你离婚！”
奶奶：“你先救光耀，他泡水里半天了，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小叔：“这水这么深，大哥你先写好遗书，免得以后财产分配扯皮。”
众人安静一瞬，爸爸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小叔：“你刚刚说什么？”
小叔从来都是向钱看齐，他不敢直面爸爸，扯扯奶奶衣袖，嘀咕道：
“妈，你帮我劝劝大哥，不能人财两空啊。”
奶奶好像第一天认识他：“那可是你的亲儿子！”
“我知道，只要钱到手，还怕没人生孩子？”
“没了光耀还会有光宗和耀祖，钱没了那就真没了。”
此时救援队已赶到，正划着小船往河下游赶去。
奶奶拗不过，牙一咬，脚一跺：“行，老大你先写遗书，左右费不了几个事。”
5
妈妈冷笑一声：“瞧瞧，这就是你放在心上的亲人，满嘴的算计！”
爸爸无奈，哀求道：“妈，两个孩子都等着我去救，你别添乱了行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