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光耀终于能收回被他占据的好命格。”
我眸光冰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怪不得这几次回去，她给我盛的汤都有股怪味。
奶奶又说：“你把摩托车拖上来，再给光耀打电话报喜。”
小叔在村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酱油瓶倒了都不扶，更别说去扶摩托车。
他拿出手机：“我给光耀打电话，他力气大。”
连续拨打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
2
小叔暗骂：“怎么回事？这个点还不起床！”
奶奶连忙说：“那就让他睡，他肯定是工作太累了。”
“妈，他读了中专便去外面打零工，能有多累？肯定是熬夜打游戏去了。”
小叔还在打电话，我冷眼看着于光耀在水里挣扎越来越弱，邻居李大叔身上绑着绳索，几次想抓住他都失败了。
一个大浪涌来，李大叔等人的身影消失一瞬。
再露出头来时，于光耀已经不见踪影。
奶奶又说：“这河里前几个月刚淹死人，说不定是找于思齐当替死鬼。”
“你们还不上来，小心他找你们当替身！”
她这话一出，几个准备下水的人都犹豫了。
老人把来帮忙的中学生往岸上赶：“小孩阳气弱，这里没你们的事，让大人来！”
李大叔他们实在没力气，只得原路返回。
有人说：“人都看不到了，可能已经没命了。”
“我们这装备太差，还是得等专业救援队来。”
救人本就需要鼓舞士气，如今奶奶这一闹，众人顿时打起退堂鼓。
我只觉心底一片冰冷，指甲不由自主地掐进树皮中。
平日里奶奶对我没有好脸色也就罢了，生死攸关的事还来拖后腿。
倘若她知道我一点事都没有，只怕会更恨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于光耀拼尽全力扒住一块浮木，奄奄一息地出现在河面上。
这一次，可没人愿意下水了。
有人问：“出这么大的事，他爸妈来了吗？”
大家一愣，这才发现没人通知我爸妈。
李奶奶催促：“老于家的，快给你家老大打电话啊，别连孩子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奶奶犹豫地看向小叔，小叔把手机往口袋一放，说：
“我打过电话了，你们不用再打。”
趁大家不注意，奶奶悄悄问：
“你真打啦？”
“没呢，大哥水性出了名的好，我可不想让他把人救上来！”
“再说，他每个月寄回来的那几千哪够用？”
“大嫂不能再生，只要于思齐一死，大哥的家产不就只能留给咱们光耀？”
他说这话正好被旁边的王婶听到，王婶立即叉腰指着他骂。
“你大哥那么照顾你，你居然想害死他孩子吃绝户？”
“光耀他奶，你可不能听他的！”
“要是弄得老大离心，靠于业旺你得去吃西北风！”
眼见有人说小叔不好，奶奶瞬间化身护崽老母鸡，唾沫星子都喷到王婶脸上。
“少在这乱嚼舌根，业旺可比老大贴心多了！”
“我要是靠老大，不知死在哪个角落旮旯。”
旁边的李奶奶坐不住了：“老于家的，你说话得摸着良心说。”
“家里的空调，电视，洗衣机，哪样不是老大出钱买的？”
“前年你家卧室房梁遭白蚁住不得人了，老大二话不说就出钱翻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