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邵月笙派人找到了他。邵月笙穿着绸缎长衫,坐在茶楼的包厢里,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眼神锐利地打量着冷尖尖。“听说你很能打?”邵月笙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冷尖尖低着头,握紧了拳头:“我只是想活下去。”邵月笙笑了笑:“跟着我,不仅能活下去,还能活得比现在好。”
就这样,冷尖尖成了邵月笙的打手。他拼杀时总是冲在最前,不管对方有多少人,手里拿着什么武器,他都毫无惧色。每次打完架,他身上总是布满伤口,却从不喊疼。他这么拼命,一方面是想摆脱底层的困境,另一方面,是因为邵月笙偶尔的“器重”——邵月笙会在他受伤时让医生给他最好的治疗,会在他立下功劳时赏他一些钱,甚至会偶尔和他聊几句家常。这些微不足道的“认可”,让冷尖尖第一次尝到了被人重视的滋味,也让他对邵月笙产生了一种复杂的依赖。
期间,他偶然遇到了邵月笙的五姨太苏曼卿。那天他刚执行完任务,身上沾着血迹,正准备回住处清洗,却在邵府门口看到了苏曼卿。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头发挽成简单的发髻,手里拿着一把团扇,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的石榴树。她的气质清冷,与邵府里其他姨太的张扬截然不同,仿佛一朵遗世独立的白莲。
苏曼卿也看到了他,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轻声说:“身上的伤,要及时处理,免得感染了。还有,锋芒太露,容易招祸。”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冷尖尖愣住了,他从未想过,邵月笙的姨太会对他这样一个底层打手说这些话。他看着苏曼卿清冷的侧脸,心跳莫名加快,连忙低下头,说了声“谢谢五姨太”,然后匆匆离开。
从那以后,冷尖尖总是会不自觉地留意苏曼卿的身影。他会在邵府的角落偷偷看着她散步,会在她经过时故意放慢脚步。他知道自己和苏曼卿之间隔着天壤之别,她是高高在上的姨太,而他只是一个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打手,这份情愫,只能深埋在心底。可苏曼卿偶尔的善意提点,却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灰暗的生活,也让他对“温暖”的渴望,变得愈发强烈。
2 第一阶段:势力洗牌期——三人暗生嫌隙
黄金荣的死,像一颗石子投入上海滩的浑水,激起了层层涟漪。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青帮大佬,死后留下了庞大的产业和权力真空,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想要分一杯羹。在这场混乱中,邵月笙凭借多年的积累和冷尖尖的武力支持,迅速掌控了黄金荣留下的大部分地盘,而邓师爷作为邵月笙的左膀右臂,负责出谋划策,打理产业,冷尖尖则成了邵月笙手中最锋利的刀,镇守着码头和烟馆这些重要的据点。一时间,上海滩形成了“邵掌权、邓谋事、冷镇场”的微妙平衡。
冷尖尖对这样的局面很满意。他终于摆脱了那个任人欺凌的底层,成了能在上海滩站稳脚跟的人物。他盯着烟馆和码头,这两处是油水最足的地方,也是他“摆脱底层”的象征。每天,他都会去码头巡查,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听着搬运工的号子声,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可每当这时,他总会想起苏曼卿的话。有次他在码头巡查,天气转凉,江风吹得人有些发冷。苏曼卿不知何时出现在码头边,手里拿着一件外套,走到他身边,轻声说:“码头风大,多添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