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婚姻是避风港。
直到妻子当着我面对情夫娇嗔：“他啊，也就配在家带带孩子了。
在她眼里，我的付出都是该她的。
不值一提。
当她满身伤痕的回头时。
我只能说：
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
过去的人，配不上现在的我！
01
「哎哟晴儿，这丝巾可真衬你！爱马仕的吧？」
苏晴手指头捏着一条丝巾，橙晃晃的，在她脖子那儿绕来绕去。
「还行吧，李总送的，非说配我新买的大衣。」
那声调，扬得跟什么似的。
我把蛋糕盒子放茶几上，湿漉漉的袖子蹭了一下额头的水。
「媳妇儿，蛋糕买回来了，你上午说想吃的那个栗子蒙布朗。」
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注意力全在屏幕上，随手那么一划拉。
「哎呀你搁远点，挡我镜头了！腻歪歪的，谁大晚上吃这玩意儿，胖不死我。」
那蛋糕盒子被我护了一路，还是被她的指尖推得歪在一边，盖子都松了。
屏幕里又一个声音挤出来，尖尖的：「李总可真心细哟，又送丝巾又请吃饭的，晴晴你
好福气！」
「那可不，比某些人强多了，就知道买些便宜货糊弄人。」
苏晴说着，眼角余光扫过我还在滴水的裤腿，那嫌弃劲儿，明晃晃的。
她顺手从茶几底下摸出个东西，咔哒一声点着了。
是个打火机，金属壳子，看着就沉，上面有个清晰的logo，闪了一下冷光。
她点着根细长的烟，吸了一口，冲着屏幕吐烟圈。
「看看，这也是李总的，Zippo的限量款，说送就送了，大方吧？」
屏幕里顿时又是一片啧啧的羡慕声。
我站着那儿，像个傻逼。
身上的水冷，这会儿好像渗进骨头缝里了。
我看着那个被打翻的蛋糕盒子，心里头那点冒着雨跑了几条街才买到的热乎气，彻底熄火了。
她抽她的烟，炫她的丝巾，跟屏幕里的姐妹嘻嘻哈哈。
我默默弯腰，想把那蛋糕盒子扶正，收拾一下。
手指刚碰到盒子边，她突然又伸脚，用拖鞋尖把盒子往边上又踹了踹。
「赶紧拿开，看着就烦，甜了吧唧的。」
盒子彻底掉地上，盖子摔开了，里面那块精致的蛋糕糊了一地，沾着灰，跟我似的。
我没说话。
弯腰蹲下去，用手去捡那些黏糊糊的碎片。
瓷盘子也摔碎了，锋利的边角混在奶油和蛋糕胚里。
她好像终于觉得我碍事了，拿着手机站起身。
「你们等我一下哈，我换个地儿，这儿没法待了，一股子穷酸味儿。」
她边说边往阳台走，高跟鞋踩过地板上那摊狼藉，毫不在意。
阳台门拉上了，但没关严实。
她的笑声，还有手机里外放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来。
我蹲在那儿，一点一点捡着地上的脏污。
手指头突然一刺痛，缩回来一看，被碎瓷片划了道口子，血一下就冒出来了，混着奶油，粉乎乎的。
真他妈疼。
我捏着手指，抬头找纸巾。
目光扫过她刚才坐的地方，那个金属打火机就掉在沙发缝边上，logo冲着外头。
鬼使神差，我伸手把它捡了起来。
冰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