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成了受气包院长夫人
苏婉睁开眼。
消毒水的味道。不是她熟悉的手术室浓度，更淡，掺着霉味。天花板斑驳，老式吊扇慢悠悠转。
“醒了？”男声从门口传来，“装晕这招用过多少次了？不嫌腻。”
她撑起身。男人白大褂挺括，金丝眼镜，脸色冷。“陈志明。”脑子里蹦出名字，她的丈夫，这市医院的院长。
记忆涌进来。半小时前，203病房。她撞见他扶护士长李艳梅的腰，两人挨得近。李艳梅“哎呀”一声碰翻托盘，碘伏泼了她一身，病历散一地。原主气急攻心，眼前一黑。
现在她在值班室床上。
“资料湿了，王副主任的会议纪要。”陈志明没走近，“重抄一遍。下班前放我桌上。”
“你自己抄。”
陈志顿住，转身。“你说什么？”
“手没断。自己做的事，自己收场。”苏婉下床。头晕，扶住铁床栏杆。触手冰凉。
他打量她，像看个怪物。“苏婉，注意你的态度。”
“态度取决于对方是人是鬼。”她走到水池边，捧水洗脸。镜子里一张陌生的脸，苍白，眼角发红，但眼底有东西烧起来。不是原来那个苏婉了。
“无理取闹！”他斥道，但声音里有一丝迟疑。
门敲了两下，推开。李艳梅进来，端着杯水。“院长，苏姐还好吧？”她穿护士裙，腰收得紧，目光在两人间一转，“苏姐，喝点水。刚才是我不小心，你别往心里去。”
杯子递过来。苏婉没接。
“放下吧。”陈志明语气稍缓。
李艳梅放下杯，手指轻轻碰了下陈志明白大褂袖子。“院长，三床病人情况有点反复，您得空去看看？”
“现在就去。”陈志明转身，又停步，没看苏婉，“纪要。别忘了。”
门关上。
苏婉站了一会儿。值班室安静，吊扇吱呀响。她看向那杯水。透明玻璃杯，边缘有个淡淡口红印。不是原主的色号。
她拿起杯子，把水倒进水池。冲洗干净，放回托盘。
桌上散着几本病历，一本皮质日记本。原主的。她翻开。
字迹娟秀，写满琐碎：天气，菜价，陈志明昨晚没回家……突然，一页潦草的字跳出来。
“1983年7月15日。爸下午被叫走。手术出事？不可能！爸从没失手过。陈志明回来很晚，身上有酒气。问他，他说没事，处理好了。”
下一页是空白。再翻，日记中断了很久。
苏婉合上本子。窗外天色暗下来。
她走出值班室。走廊尽头，院长办公室门关着。她走过去。
门没锁。她推开。办公桌上文件整齐。她拉开抽屉。锁了。
墙角有个废纸篓。她蹲下翻找。揉皱的纸团，苹果核，几张废报表。最底下，一团沾了碘伏的纸。小心展开。
是会议纪要的片段。字迹模糊，但能辨认。“……术后并发症……家属质疑……苏老主刀……建议内部检讨……”
日期：1983年7月16日。
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越来越近。
苏婉迅速把纸团塞进口袋，站起，假装整理窗帘。
门开了。陈志明站在门口，皱眉。“你在这干什么？”
“找钢笔。重抄纪要。”她语气平静。
他扫视桌面，目光落在废纸篓上，又移开。“尽快。我晚上有应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