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件组装。光学部分用旧显微镜镜头打磨。”
张副会长转向陈志明。“陈院长，你们医院也该引进这类技术了。”
陈志明挤出的笑有点僵。“在研究。毕竟安全第一。”
“安全不是固步自封的理由。”张副会长对苏婉点头，“考核通过。临时执照会下发。不过……”
他拿起那个取物袋。“这个设计，有报专利吗？”
“临时做的。”
“可惜。”张副会长若有所思，“日本专家下周来访，点名要看微创手术。你愿不愿意演示？”
陈志明猛地抬头。“张会长，这不合规矩！她刚拿执照，还是临时——”
“规矩是人定的。”张副会长拍拍苏婉的肩，“明天来医学会详谈。”
人散了。苏婉收拾器械。
李艳梅凑近。“恭喜呀苏姐。不过副市长夫人刚在外面，好像不太高兴。”
“为什么？”
“说手术时间太短，怀疑没做干净。”李艳梅压低声音，“还说你用的器械没消毒，要是感染了……”
苏婉擦干手。“感染与否，看术后指标。”
“也是。”李艳梅笑笑，“哦对了，院长让我转告：档案室整理了，83年的旧档案……好像清掉一批。”
苏婉动作停住。
“说是占地方。”李艳梅转身，“毕竟死人的东西，留着呢，晦气。”
门合上。
苏婉站了一会儿。水池水哗哗流。
她关掉水龙头。寂静压下来。
器械箱底层，那片玻璃碎片冷冰冰贴着指腹。
清档？没那么容易。
她要知道，究竟谁在害怕过去。
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秦峰。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4 医疗事故诬陷与反击
红星诊所的早晨被哭嚎声撕裂。
“还我儿子命来！”中年妇女瘫坐门口，捶打地面，“黑心诊所！假药害人！”
人群围拢。苏婉拨开人墙。妇人怀里抱着男孩照片，约七八岁。面色青紫，嘴唇发绀。
“您儿子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就咳嗽，开点药吃，半夜没气了！”妇人猛地揪住苏婉衣襟，“你说小毛病！现在人凉了！”
药柜被翻得狼藉。地上滚着空药瓶——氯化钾注射液，标签被撕了一半。
“这药不是我的。”苏婉捡起瓶子。批次模糊，但瓶盖颜色不对。市医院用的是蓝色盖，这是灰色。
“就是从你这拿的！”妇人尖叫，“白纸黑字写着！红星诊所！”
李艳梅挤进人群。“哎呀！这不是纺织厂刘大姐吗？节哀啊……”她扶起妇人，转向苏婉，“苏姐，昨天我路过，是见这孩子来拿药。你怎么开氯化钾？这是静脉用药啊！”
围观者哗然。
“口服高钾溶液，致死量。”李艳梅摇头，“太不小心了……”
卫生局的人来得很快。带队的还是上次那个中年科长。
“封存所有药品。”他下令，“苏医生，跟我们走一趟。”
诊所贴了封条。苏婉被带去问话。
问询室白墙刺眼。
“处方记录显示你开了氨茶碱。”科长推过病历本，“但家属坚称拿到的是氯化钾注射液。”
“我开的是氨茶碱片剂。瓶装，20片。”苏婉说，“孩子哮喘急性发作，剂量合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