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几天闹肚子，把他折腾得够呛。他想着，这丹药虽然有点副作用，但好歹是老君出品，补充点元气总是好的。
于是，他就捏着鼻子，吃了一颗。
结果，元气没补上，脑子先瓦特了。
他把府里所有的真金白银，都看成了石头瓦块。反而把那些不值钱的黄铜、废铁，当成了绝世珍宝。
这两天，他指挥着手下，把财神府的金库给搬空了，换回来一堆破铜烂铁。
更要命的是，他掌管的凡间财运，也跟着乱了套。
一个勤勤恳恳的农民，发现自己种了一辈子的地，颗粒无收。
而一个好吃懒做的赌鬼，出门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竟然在石头底下刨出了一箱金子。
整个凡间的经济秩序，都因为财神的脑子不正常，陷入了巨大的混乱。
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倾家荡产。
无数的状纸，雪片一样飞向了各地城隍庙，最后汇总到了天庭。
玉帝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一个头两个大。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不是简单的丹药受潮。
这是有人，在有计划、有预谋地，动摇他天庭的根基！
他坐在凌霄宝殿里，目光阴沉地扫过下面噤若寒蝉的众仙。
“太白金星。”
“臣……在。”
“你再去一趟兜率宫。”玉帝的声音，冰冷得像万年玄冰，“告诉老君，朕……要亲自去拜访他。”
太白金星领了旨，哆哆嗦嗦地退下了。
大殿里，一片死寂。
所有神仙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知道，天，要变了。
玉帝和老君，这两位天庭地位最尊崇的大佬，终于要正面交锋了。
而我，在兜率宫里，已经烧好了水，泡上了一壶最好的云雾仙茶。
金灵站在我身后，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师父，玉帝……玉帝他亲自来，肯定是来问罪的！我们怎么办？”
我慢悠悠地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气，呷了一口。
“问罪？”
我笑了。
“他凭什么问我的罪？”
“证据呢？人证，物证，他有吗？”
“他没有。”
“他不仅没有证据，他还得求着我。”
我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因为，只有我，能治好财神的脑子，能治好月老的眼睛，能让巨灵神重新开口说话。”
“他想让天庭恢复正常，就必须来求我。”
“金灵，把棋盘摆上。”
“等会儿玉帝来了，你陪我，杀一局。”
我要让玉帝亲眼看看。
这个天庭，到底是谁说了算。
6
玉帝的驾辇，在兜率宫外停下。
仪仗队排开，仙乐齐鸣，阵仗搞得很大。
太白金星跑在最前面，一路小跑进院子，扯着嗓子喊：“老君！玉帝陛下圣驾已到，请您速速接驾！”
他喊完，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
我和金灵，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下棋。
我执黑，金灵执白。我俩专心致志，对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闻。
太白金星的脸都绿了，他跑过来，压低声音，急道：“我的老君哎！玉帝都到门口了，您怎么还坐着啊！”
我仿佛没听见，拈起一颗黑子，想了半天，落在棋盘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