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着那堆“九龙御天琉璃宝匣”，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
“老……老君，这……这不合规矩啊。应该是您亲手装好，再由下官……”
“我手疼。”我打断他，“捏了半个月的丹，没力气了。你要，就自己装。不要，就回去告诉玉帝，我这的丹，配不上他那尊贵的盒子。”
说完，我转身就回了丹房，把门重重关上。
我听见太白金星在外面“哎哎哎”地叫了几声，最后，是童子金灵小心翼翼的声音。
“太白星君，要不……我帮您装？”
外面安静了。
我冷笑一声，盘腿坐下。
玉帝，你不是要威仪吗？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威仪”。
这事，才刚刚开始。
2
太白金星最终还是把那些丹药装进破盒子里，灰溜溜地走了。
金灵跑进来，小脸煞白。
“师父，您……您给太白星君的，真是新炼的九转金丹吗？”
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那当然不是。
我把之前炼废的一些次品，重新回炉，捏成了金丹的样子。药效？大概就是吃了能让人打几个饱嗝的程度。
至于真正的九转金丹，被我藏在了丹房最深处的葫芦里。
“师父，玉帝要是发现丹药不对，怪罪下来……”金灵快哭了。
“他发现不了。”我淡淡地说。
玉帝那家伙，吃我的丹药吃了十万年，早就吃成了习惯。他哪里分得清好坏？他只在乎，丹药有没有按时送到，有没有用他喜欢的盒子装起来。
果然，三天后，天庭安然无事。
金灵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他开始觉得，可能师父只是闹闹脾气，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他太天真了。
我布的局，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七天，凌霄宝殿早朝。
出事的是巨灵神。
这家伙素来以嗓门大著称，平时在殿上吼一嗓子，柱子都得抖三抖。
可今天，他出列奏事，一开口，声音细得跟蚊子叫一样。
“陛……陛下……臣……臣有事启奏……”
他每说一个字，都要憋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力气。那声音，尖细尖细的，还带着颤音，活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
满朝神仙都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玉帝皱着眉，敲了敲龙椅扶手。
“巨灵神，你有何事？大声些！”
巨灵神“哇”地一下，急哭了。他指着自己的喉咙，拼命地比划，嘴里发出的还是那种“唧唧”的怪声。
最后还是他旁边的好友，雷部天君看懂了，出列表示：“陛下，巨灵神说，他昨天领了赏赐的金丹，服用之后，今天一早就变成这样了。”
玉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所有上个月立功受赏的神仙，心里都“咯噔”一下。
因为他们领到的，都是我兜率宫出品，用九龙破盒子装的，“威仪仙丹”。
玉帝的目光扫过众仙，最后，落在了太白金星身上。
太白金星的腿肚子当时就软了。
“太白金星。”玉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臣……臣在。”
“那批仙丹，是你去兜率宫取的？”
“是……是臣去的。”太白金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