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席是影子董事。"她递给周玄一份文件，"专门负责处理《葬经》相关事务。"
文件抬头印着烫金徽章。
和我口袋里那枚被踩变形的陆家徽章一模一样。
第5章 等价物现
胎记女佣递出的文件在周玄指间化为灰烬。
灰烬落地的轨迹很怪，不是垂直下落，而是螺旋状盘旋，最后在地砖上拼出个残缺的"八"。
"林黯在等你。"女佣突然抓住我手腕，她的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带着董事会最新的猎物。"
我嗅到铁锈味里混着香奈儿五号——三年前苏明月往我咖啡里下药时用的那款。
诊所的消防通道被血糊住了。
不是新鲜的血，是氧化发黑的那种，像干涸的葡萄酒渍。每走一步，脚下就浮现出半个鞋印，看纹路是林黯的铆钉靴。
地下停车场B3层。
林黯靠在承重柱上抽烟，火星明明灭灭映着她脸上的疤。那是苏氏集团保安的电击棍留下的，当时她正试图烧掉董事会的豪车。
"王董事的左手小指。"她抛过来个玻璃瓶，"刚切的，还热乎。"
瓶子里浮着截苍白手指，戴着陆氏集团鼎盛时期的纪念尾戒。
十二个黑影从车后走出来。
有穿保洁服的，有套着快递员马甲的，还有个西装革履却光着脚的——我认出他是当年陆家的法务顾问，现在右眼蒙着纱布。
"直接弄死太便宜他们。"林黯的烟头戳在王董事的奔驰车标上，"我要董事会看着自己的..."
骰子突然在我口袋里震动。
断裂的王冠朝上。
所有人的手机同时亮起。推送的是王董事正在签约的直播画面，他金丝眼镜下的咬肌在抽搐，钢笔尖悬在合同上方三毫米处。
"暴力只会制造新的暴君。"我抛出骰子，"我要他们自己签署地狱通行证。"
青铜书页自动翻到新的一章。
暗纹组成契约条款的模样，但文字全是反的。林黯突然咳嗽，吐出口黑血，血珠在空中凝成"诚信"两个楷体字。
"王董事最怕什么？"我接住落下的骰子。
法务顾问突然撕开西装内衬。他胸口纹着董事会内部资料，其中王董事那栏写着：1999年挪用赈灾款，事后伪造忏悔录。
直播画面突然卡顿。
王董事的钢笔突然转向，开始在合同空白处狂写。不是签名，是大段大段的忏悔文字，笔迹和他二十年前的亲笔记录一模一样。
"第一个条件。"我弹了下玻璃瓶里的断指，"让他念出来。"
直播音频突然切入。
王董事平板无波的声音响彻停车场："本人王建军，在1999年6月挪用地震捐款共计..."
林黯的铆钉靴碾碎两粒安定药片。
"不够痛。"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烙印，"你知道他们怎么对付告密者吗？"
骰子跳了一下。
燃烧的账簿朝上。
直播画面突然分屏。右侧弹出王董事的私人账户流水，数字疯狂滚动后停在某个日期——正是我父亲跳楼那天。金额栏显示着七笔来自不同离岸公司的转账。
王董事的朗诵声突然变调。
他开始用方言念忏悔录，语速越来越快，嘴角泛起白沫。金丝眼镜滑落到鼻尖，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
"第二个条件。"我翻开青铜书页新显现的内容，"让他看见钱去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