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起来。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划开接听，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
“林启！我靠！怎么回事？公司内网公告说你被开了？还说你泄露商业机密？真的假的？”电话那头是同事大刘的声音，又急又响。
我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喂？林启？你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灵犀’不是你的项目吗？怎么变成张总亲自领军了？这公告他妈的在放什么屁？”
“我……”
“你现在在哪？公司里都传疯了！保安把你架出去的？HR那边口风紧得要死，屁都问不出来！”
“我刚到家。”
“到家？他们就这么把你踹了？还扣了个屎盆子？这他妈……”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杂音，另一个模糊的声音隐约传过来“……别说了……监控……”
大刘的声音顿了一下，再响起时压低了许多，语速更快。“哥们，我先挂了。你……你自己千万小心。这事不对劲，很不对劲。”
嘟—嘟—嘟—
忙音响起。
我慢慢放下手机，屏幕暗下去。
我重新看向电脑屏幕。浏览器还停留在星辉科技的官网。张浩的笑容占据着整个版面。
我的手指移动到鼠标上，点击了页面右上角的“联系我们”。
弹出的页面最下方有一个法律部门的邮箱地址。
我新建了一封邮件。
收件人栏，我输入那个法律部门的邮箱。
主题栏，我敲下：“关于‘灵犀’算法知识产权及本人被非法解雇的严正声明”。
我的手指放在键盘上，准备开始写正文。
邮箱界面突然闪烁了一下，弹出一个系统提示框。
“发送失败。连接超时。”
我皱眉，点击“重试”。
提示框再次弹出。“发送失败。无法连接到邮件服务器。”
我刷新页面。
浏览器显示“无法找到该网页”。
我重新在地址栏输入星辉科技的官网网址，回车。
“404 Not Found”。
网页不见了。
我快速在搜索栏输入“星辉科技 灵犀算法”，回车。
搜索结果跳出来。排在最前面的几条都是财经科技媒体的快讯。
“星辉科技发布‘灵犀’算法，CEO张浩称其为划时代产物”
“重磅！星辉科技‘灵犀’算法横空出世，AI格局或将重塑”
“张浩：‘灵犀’算法系星辉科技独立研发，拥有全部知识产权”
我点开最上面的一条链接。
页面加载出来，是张浩在发布会上的演讲照片，配着简短的文字报道。报道末尾写着：“星辉科技法务部负责人同时强调，公司对‘灵犀’算法拥有完整的、无可争议的知识产权，对于任何潜在的侵权行为，将采取一切法律手段追究到底。”
我关掉网页，背脊一阵发冷。
我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翻找通讯录。指尖划过一个个名字，最终停在一个备注为“陈薇律师”的联系人上。那是一次行业交流会上偶然认识的朋友。
我按下拨号键。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被接起。
“喂？哪位？”一个干练的女声，背景音有些嘈杂。
“陈律师，你好。我是林启。去年创新科技峰会，我们交换过联系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