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年期满,云某特来——”

“清理门户。”

5 主殿对峙

广场上的幸存者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此刻见楚风与苏清婉落得如此下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他是太一仙宗的外门长老,此刻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云…云少主!当年之事,皆是楚风与苏清婉这对狗男女蛊惑人心,我等是被蒙蔽的啊!求少主看在同门之谊,饶我等一命!”

“对!都是他们!是他们狼子野心,谋夺道种,残害同门!”

“少主明鉴!我等愿奉少主为尊,重振太一仙宗!”

求饶声、背叛声、指控声瞬间响成一片,为了活命,方才还在恭贺圣子圣女的人群,立刻将所有的污水和罪责尽数泼向台上那对已成废人的男女,极尽划清界限之能事,嘴脸虚伪得令人作呕。

楚风瘫在破碎的地面上,道基崩碎的剧痛远不及此刻被万众唾弃的屈辱,他呕着血,嘶哑地低吼:“废物……一群废物……”

苏清婉蜷缩在一旁,曾经光滑细腻的脸庞布满皱纹与黑斑,枯槁如老妪,她眼神空洞,只是无意识地喃喃:“我的脸……我的修为……没了,全没了……”

云衍对脚下的哀嚎与台上的求饶置若罔闻。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广场尽头那座巍峨耸立、象征着太一仙宗无上权威的太一主殿上。三年前,他就是被人拖着,从这座大殿里走出来,一路承受着唾骂与鄙夷;执法长老冰冷宣判“废其灵根,逐出仙门”时,殿内那些高高在上的身影,或是冷漠旁观,或是满脸快意,那些眼神,他至今记忆犹新。

“同门之谊?”云衍轻轻重复这四个字,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他抬步走下高台,朝着主殿方向缓缓行去。

他所过之处,人群如潮水般惊恐退避,自动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无人敢拦其锋。每一步落下,都悄无声息,却仿佛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让幸存者们浑身发冷。

主殿之内,此刻早已阵法全开,璀璨的护宗光幕将整个大殿笼罩得严严实实,光幕上无数玄奥符文流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殿门紧闭,但透过光幕,能看到其中人影幢幢,强大的灵力波动不断传来——显然,殿内的宗门高层早已被外面的惊天变故惊动,正严阵以待。

云衍在距离光幕十丈之处停下脚步。

殿内传来一声苍老却蕴含威严的怒喝,声音穿透光幕,带着不容置疑的斥责:“云衍!你已叛出宗门,堕入魔道,屠戮同门,罪无可赦!还不速速伏法,难道真要形神俱灭不成?!”

出声者,乃是太一仙宗当今宗主玄玑真人,也是当年默许楚风与苏清婉行为、最终拍板将云衍废黜抛弃之人。

云衍抬头,望着那坚固无比的护宗大阵,望着光幕后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道貌岸然的脸孔,缓缓抬手,再次展开了那卷竹简。

殿内众人神经瞬间绷紧,如临大敌,所有长老真气鼓荡,将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大阵核心,使得光幕越发璀璨夺目,几乎要将整个大殿都包裹在光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