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台上的痛。
他冰冷的眼神。
他那句“这是你的荣耀”。
……
很好。
我缓缓地从骸骨王座上站起身。
是时候……回去了。
4
我回去的那一天，整个修仙界，都看到了血色的天空。
无间地狱与人间的屏障，被我一指洞穿。
亿万魔气，如狼烟般倒灌人间。天空被染成了不祥的暗红色，太阳变成了一轮惨白的圆盘。
所有仙门的护山大阵，都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凄厉的警报。
闭关的、云游的、隐世的……所有还活着的老怪物，都在这一刻，惊恐地睁开了眼睛。
他们感受到了。
那股来自太古洪荒的、足以让神佛都为之颤抖的、纯粹的混沌气息。
“魔祖降世……大劫……大劫来了！”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所有仙山福地蔓延。
我没有理会这些蝼蚁的惊慌。
我率领着我麾下最精锐的十二魔君，降临在了昆仑山脉的东麓。
这里，曾是昆仑仙宗下辖最大的一处凡间据点，负责为山门筛选有灵根的弟子，也负责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俗事。
三百年前，主持这里的长老，是寒尘的师弟，清风长老。
当初我被绑上诛仙台时，他也在场。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祭品。
我到的时候，他正带着一众弟子，惊恐地催动着据点的守护法阵。
那法阵，还是三百年前，我亲手帮忙布置的。
我看着那熟悉的灵力流转，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我甚至没有动手。
只是抬眼，看了那法阵一眼。
下一秒，整个大阵，连同那座宏伟的道观，就在所有弟子惊恐的尖叫声中，无声地、一寸寸地，化为了齑粉。
清风长老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和他身后那十二个形态各异、魔焰滔天的魔君。
“你……你……你是……”他指着我，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缓缓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我的眼睛。
“清风师叔。”我的声音很轻，很柔，像三百年前一样，“三百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他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
恐惧，让他那张仙风道骨的脸，彻底扭曲。
5
清风长老的道心，比我想象的还要脆弱。
我只是将一丝最精纯的混沌魔气，注入他的紫府。
他那修炼了上千年的仙力，就像遇到了克星的冰雪，瞬间消融。
紧接着，无穷无尽的心魔幻象，在他识海中炸开。
他看到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贪婪、嫉妒、怯懦……
最终，他崩溃了。
像一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涕泪横流，将他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是掌门师兄……是他一意孤行……”
“……苏师侄她……她从一开始，目标就是你的仙骨！她根本不是走火入魔，她是故意修炼禁术，引魔气入体，就是为了……为了给你和掌门师兄，制造一个‘必须’抽你仙骨的理由！”
“……这三百年，他们成了仙界的模范道侣，所有人都称赞掌门师兄重情重义，称赞苏师侄善良纯洁……”
“……昆仑因为有了第二根仙骨，地位越发巩固，成了仙道魁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