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静地听着。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心里，也没有任何波澜。
很好。
这很好。
将我打入地狱，成就了他们的爱情。
用我的骨头，铺就了他们的荣光。
把我踩进泥里，换来了他们三百年的岁月静好。
这很好。
“求求你……魔祖大人……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饶我一命……”清风长老还在地上磕头求饶。
我笑了。
“好啊。”
我说。
然后，在他惊喜抬头的瞬间，五指轻轻一捏。
他的脑袋，像个熟透的西瓜一样，在我手中炸开。
红的，白的，溅了我一身。
我身后的一个魔君，立刻恭敬地递上一方洁白的手帕。
我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污秽。
“传我命令。”我淡淡地开口。
十二魔君，单膝跪地。
“围住昆仑。”
“我要这座仙山，从今天起，鸟飞不出，风吹不进。”
“我要山上的每一个人，都好好地、清晰地，看一场……盛大的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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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被围的消息，像一场十二级的地震，撼动了整个修仙界。
所有的仙门，都陷入了两种极端的情绪。
一部分，是唇亡齿寒的恐惧，叫嚣着要组织联军，共抗魔祖。
另一部分，则是幸灾乐祸的观望。毕竟，昆仑当了这么多年的仙道魁首，没少打压异己。如今看到它大难临头，不少人都在暗中拍手称快。
但无论他们怎么想，没有一个门派，敢真的派出一兵一卒，前来援助。
因为我，林见雪，如今代表的，是不可抗拒的天灾。
而我的好师尊寒尘，此刻，也终于从他三百年的美梦中，惊醒了过来。
昆仑山，玉虚宫。
他坐在掌门宝座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下方，是昆仑仅存的几位长老，和一众精英弟子，人人面带惊惶之色。
“掌门师兄！那魔头……那魔头竟真是林见雪！”一位长老颤声说道，“清风师弟的命牌……碎了！”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无间地狱……那可是连金仙掉下去都活不成的绝地啊！”
“她不仅活着，还成了……万魔之祖！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尘一言不发，但紧握着扶手、指节泛白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就在这时，苏清月从后殿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袭白衣，气质越发圣洁，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病弱感。
“尘哥哥……”她柔弱地走到寒尘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是……是师姐回来了吗？”
寒尘反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别怕，有我在。”
他安抚着怀中的爱人，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殿中所有惶恐的脸。
“区区魔头，何足挂齿！”他的声音，蕴含着强大的仙力，瞬间稳定了所有人的心神，“三百年前，我能废了她，三百年后，我照样能亲手……斩了她！”
“传我号令，开启‘两仪微尘’护山大阵！”
“我倒要看看，她这个所谓的‘万魔之祖’，能不能破得了我昆仑的万年根基！”
他意气风发，自信满满。
仿佛，他面对的，依旧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任他予取予求的大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