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为复仇而生,却爱上了仇人之女雪鸢。
更绝望的是,助我复仇的家族神剑,竟由她家族世代守护!
爱是穿肠毒药,恨是刮骨钢刀。
当真相撕裂伪装,我的剑,该指向她的父亲,还是刺向自己的心脏?
这禁忌之恋,注定以血泪收场。
01
子时,荒山古道。
月亮像一块被磨得发白的骨头,冷冷地挂在天上,洒下的光,比雪还凉。
风在山谷里打着旋,呼啸声像孤魂野鬼的哭嚎。
我独自站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上,身影在惨白的月光下被拉得又细又长,像一把随时会折断的剑。
手中的“惊鸿”剑,剑柄冰冷坚硬,已经被我握得太久,深深嵌入了掌心。
有血丝从指缝里渗出来,混着冷汗,黏腻腻的,但我感觉不到疼。
我闭上眼睛。
眼前不是漆黑,而是十五年前那场冲天的大火。
熊熊的火焰舔舐着凌家大宅的每一根梁柱,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像是在为一场盛大的死亡奏乐。
火光里,我看到了族人一张张惊恐绝望的脸。
父亲的怒吼被浓烟呛得支离破碎。
母亲将我塞进地窖时,哀求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还有那个男人,那个被称为“铁枭”的男人。
他站在火海之外,侧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明明暗暗,神情却冷酷得像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
那张脸,那场火,那些惨叫,成了我十五年来永不熄灭的梦魇。
我,凌风,凌家唯一的幸存者。
我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复仇。
身后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踩在枯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我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
是逐月,和我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同长大的盟弟。
他递过来一个冰冷的馒头,还有一个水囊。
“哥,三天了,你水米未进。”
逐月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担忧,“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我没有接,目光依旧望着远方被黑暗吞噬的山峦。
“铁枭的线索呢?”我的声音比这山里的风还要嘶哑。
逐月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还是老样子,他就像个鬼,行踪飘忽不定。”
“每次我们快要摸到边了,线索就断了。有人说他在江南,有人说他在漠北,江湖上到处都是他的传闻,但没一个是真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哥,感觉……他好像在刻意躲着什么。”
“躲?”
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胸腔里积压了十五年的仇恨,在这一刻烧得更旺了。
他不是在躲。
他是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就是那只猫,而我,是他故意放走的、用来消遣的耗子。
逐月带来的那点兄弟间的温情,像一滴水落进了滚油里,瞬间就被更猛烈的仇恨蒸发干净。
我不能有任何软弱。
我摩挲着“惊鸿”的剑柄,那熟悉的触感,却带来了一阵陌生的无力感。
“惊鸿”是把好剑,削铁如泥。
但终究,它不是那柄传说中的家族神兵。
我不由自主地低声自语:“若是‘烬魂剑’还在……”
那是我凌家世代相传的魂,是我复仇最大的依仗。
听到这四个字,逐月的神色明显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