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真的好快乐啊!
这是一种低智商、低成本、却高质量的快落。
最后,用我和老陈的终极梦想结尾:
等再老点,就回他老家农村,盖个小楼,楼顶搞个天文望远镜瞎看,楼下挖个塘子瞎钓,再养条土狗,天天晒太阳吹牛逼。
如果到时候彼此都还光棍的话。
他啃着西瓜,含糊不清地补了一句:「放心,儿子,爸爸永远陪你。」
我:「滚!我才是你爹!」
3
我和老陈的「婚后生活」,主打一个随心所欲,秩序崩坏。
家里的卫生状况基本遵循「触底反弹」原则。啥意思?就是只要还能下脚,就算干净。直到某天,我发现茶几上的外卖盒里长出了一点微小的、欣欣向荣的绿色霉菌。
我:「老陈,这玩意再不管,下次我们回家它可能就会开口叫爸爸了。」
老陈盯着那抹绿色看了三秒,居然有点惋惜:「好歹是条生命……算了,为了我们的生存权,灭了吧。」
于是我们启动了为期半小时的「末日大扫除」。过程极其粗暴:把所有看得见的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全部塞进看不见的柜子里。扫地的秘诀不是扫,而是用脚把灰尘往沙发底下赶。擦桌子?湿抹布一抹,痕迹全当是艺术抽象画。
打扫完毕,看着勉强恢复人样的客厅,我们气喘吁吁,充满了莫名的成就感,必须奖励自己一顿烧烤。至于那些被塞进柜子的东西?那是未来的我们需要面对的烦恼,与现在的我们无关。
我们的娱乐活动也充满了朴实的幼稚。
可以因为争论「蝙蝠侠和钢铁侠谁更有钱」而差点打起来,最后以百度搜索告终,发现俩人都穷得叮当响,富豪榜上根本查无此人。
可以心血来潮买一千块的拼图,发誓要征服它,结果拼了十分钟就开始头晕眼花,最后那块拼图成了餐桌桌脚的最佳垫片,物尽其用。
周末的早晨,永远不会被孩子的哭闹或伴侣的早餐计划吵醒。通常是被对方如雷的鼾声吵醒。醒来后的对话通常是:
「几点了?」
「下午一点。」
「哦,还早,再眯会儿。」
「同意。」
然后俩人一觉睡到夕阳西下,醒来后仿佛被世界抛弃,有种穿越时空的恍惚感,以及一种白嫖了半天的窃喜。
当然,也有「危机」时刻。
比如,我妈突击视察。那真是生死时速!
我负责把老陈踹进他的房间并锁上门,伪装成无人居住的仓库。老陈则在里面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偶尔还能听见他里面微弱地游戏音效——这孙子居然还敢玩!
我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沙发上所有的衣服、袜子、零食袋卷成一团,像扔铅球一样扔进阳台,并用窗帘死死挡住。然后擦桌子、摆水果、烧开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脸上还得挤出「儿子我一直这么干净整洁就等您来查岗」的乖巧微笑。
我妈每次都会用侦探般的目光扫描全场,然后盯着阳台上那坨可疑的「衣物山」和紧闭的次卧门,意味深长地说:「你这房子……利用率还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