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前台说有我的快递。拆开是一盒马卡龙，粉色的便签上写着："记得你爱吃甜食。——Y"
周二下班，我的车挡风玻璃上贴了张纸条："车窗有灰，帮你擦了。停车技术还是这么烂。——Y"
周三更绝。我在健身房跑步，一抬头看见盈盈穿着运动内衣在隔壁跑步机上冲我笑。
"巧啊。"她气喘吁吁地说。
巧个屁！我家到这家健身房要跨三个区！
"你跟踪我？"我关掉跑步机。
她眨眨眼："大数据推送的呀。你抖音点赞过这家健身房，记得吗？"
我头皮发麻。这女人是FBI出来的？
周五新店开业，剪彩时我在人群里看见了她。红裙子，醒目得像警告标志。剪完彩我赶紧躲进办公室，十分钟后助理端来一杯咖啡。
"那位穿红裙子的小姐送的。"
我盯着咖啡，想起大学时她给劈腿的前男友咖啡里加泻药的事。
"倒掉。"我说。
晚上庆功宴，她果然出现了。一袭红裙，像朵带刺的玫瑰。
"敬文总。"她举着香槟，指甲是危险的暗红色，"祝你新店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我硬着头皮碰杯。酒过三巡，她把我拉到角落。
"躲我？"她眯着眼。
"盈盈，我们分手五年了。"
"所以呢？"她用手指戳我胸口，"你现在有钱了，看不上我了？"
"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她突然笑了，"怕我像当年那样，把你衣服全剪烂？"
我后背一凉。大学分手那次，她确实把我衣柜里的衣服都剪成了布条。
"我变了，文皓。"她靠过来，香水味让我头晕，"我现在很温柔，很懂事。"
信你才有鬼。我推开她："你喝多了，我帮你叫车。"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指甲掐进肉里："你知道我这五年怎么过的吗？每个男朋友都有你的影子，但都不是你。"
我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突然有点心软。这时她松开手，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开业礼物。"
我打开，是块劳力士。至少十万。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嫌便宜？"她冷笑，"还是嫌我脏？"
我头大了。收下等于给她希望，不收就是羞辱她。最后我咬牙收下，打算明天托人还回去。
送她上车时，她突然亲了我脸颊一下。
"明天见。"她说。
第二天周六，我睡到中午。门铃响了，监控里是盈盈，拎着两个超市袋子。
我装不在家。手机响了，她发微信："开门，知道你在家。我买了菜，给你做饭。"
僵持十分钟，我投降了。开门时她已经换了拖鞋——哪来的我家拖鞋？！
"上次来偷偷带的。"她晃了晃手里的芹菜，"你最爱吃的芹菜炒肉，记得吗？"
我记得。大学时我随口提过爱吃这道菜，她连着做了一个月，直到我求饶。
她熟门熟路进厨房，系上围裙。我坐在沙发上，听着切菜声，恍惚间像回到五年前。
饭很好吃。太他妈好吃了。我吃了三碗米饭，她托着腮看我，眼神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好吃吗？"
"嗯。"
"那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我筷子停了。这句话像个温柔的陷阱。
"盈盈，我们..."
"嘘。"她用手指按住我的唇，"别说扫兴的话。洗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