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蜈蚣般刀疤的位置。
我捏住人皮,对着月光轻轻一抖。
“啪”一声,钛钉弹出,恰好嵌进我耳后的刀口,严丝合缝。
瞬时,耳膜里传来第二重心跳:
咚、咚、咚——
与林音直播间的节奏,一模一样。
我微笑,把剩余半张皮折好,藏进怀里。
转身离开时,石狮子忽然合上嘴,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像为某个直播按下开始录制。
……
天快亮,我回到义诊摊。
镇民们已排起长队,手里举着写有自己名字的号码牌。
他们说法令纹太深,求我入口改浅;
他们不知道,昨晚有三条法令已被我亲手缝进土里,再也喘不了气。
我抬头,老槐树的枝丫间,悬着一只崭新的风铃——
用线刀串成,刀锋朝下,每一片都映出一张人脸:
老赵、何秃子、三顺。
风一过,刀锋互击,“叮叮”作响,像替他们提前超度的钟声。
我坐下,摊开针包,对第一个镇民微笑:
“别怕,法令入口,我替你搬新家。”
线刀亮起,刀尖在我法令纹里轻轻一点——
血珠刚冒头,就被我抹进香炉。
火舌舔上去,“吱”一声,肉香四溢,像烤猪皮,也像烤人心。
镇民们深吸一口气,齐声赞叹:
“阿慈活佛,真香。”
——本章·终——
章6 《颧柄插鬓,官非血光》
——“颧柄入鬓,主官非血光”
你跟着警长周逊走进封锁线时,天刚吐鱼肚白。
警戒线外,镇民自发围成半圆,手机高举,直播标题整齐划一:
【恶人有恶报,天收!】
【活佛义诊夜,三恶徒失踪!】
周逊山根低陷,颧柄斜插鬓角,像两把倒扣的匕首,随着咀嚼肌时隐时现。
他掀开采诊摊的布帘,指尖在桌缝轻轻一刮,捏起一粒干掉的血珠,对着镜头晃了晃:
“天收?我看是人收。”
闪光灯噼啪,弹幕瞬间分流:
【警察叔叔终于上线了】
【up主快拍,要出大瓜】
你下意识把耳后的创可贴按紧。
周逊却回头,目光精准钉在你颧骨旧疤上:“林记者,借一步说话。”
……
祠堂临时改成专案组。
八仙桌拼成证据台,上面摆着三只透明袋:
一袋是狗铺门口的铁链,链节夹带灰白毛发;
一袋是剃头椅上的剃刀,刀齿有凝固血沫;
一袋是骰子,六点那一面被剜空,灌进铅块,掂一掂,像颗微型心脏。
周逊用镊子夹起骰子,声音平静:
“三顺昨夜本该在赌档,有人却看见他进了阿慈的后院。”
他抬眼,瞳孔里血丝织成网,“林音,你直播回放几点结束?”
你报出时间,却故意少说四十分钟——那是你在老屋对镜、脸融成蜡的四十分钟。
周逊没追问,只递给你一只新证据袋,里面静静躺着一把线刀:
“在现场香炉里找到的,刀柄有‘慈’字刻痕。”
“林记者,帮我递回去,就当卧底奖励。”
他刻意咬重“卧底”二字,像把刀背拍在你脸颊。
你接过,指尖碰到镊子的冰凉,耳后的钛钉忽然共振,发出细微“>”形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