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苍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
他府上的探子回报，李威最近行为诡异，与一个来路不明的舞姬过从甚密。
魏苍派人去查阿月。
查不出。
阿月的过去，被我抹得干干净净，像一张白纸。
一天晚上，阿月正在为李威跳舞。
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是国师府的死士。
李威想都没想，挡在了阿月身前，被死士一剑穿心。
他倒下的时候，眼睛还看着阿月，嘴里喃喃地说：“别怕……”
死士没再看他，提剑走向阿月。
我通过情蛊，看着这一切。
我让阿月抬起头，冲着那个死士，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张开嘴，一只血红色的蝎子，从她嘴里爬了出来。
死士愣住了。
蝎子弹射出去，正中他的眉心。
死士倒地，七窍流血。
我让阿月，抱着李威冰冷的尸体，哭了一整夜。
第二天，禁军副统领与南疆舞姬殉情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魏苍的人，什么都没找到。只找到两具尸体，和一滩蝎子咬过之后留下的黑水。
他会更警惕。
很好。
我喜欢和聪明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里，老鼠太笨，猫也会觉得无聊。
3】
李威的事，像一颗石子，在京城这潭死水里，激起了一圈小小的涟漪。
魏苍开始彻查城中所有来路不明的外乡人。
他这招，太老套了。
我需要给他一点新的刺激。
下一个目标，户部尚书，王德发。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掌管着大炎王朝的钱袋子。也是魏苍的钱袋子。
魏苍要炼丹，要修占星台，要养几千个门客死士，花的钱，都从王德发这里走。
我没打算直接动王德发。
动钱袋子，不如先在他的粮仓里，放一把火。
京郊，王家的庄园。
这里囤积着他从各地搜刮来的粮食，准备等冬天，再高价卖出，大赚一笔。
夜里，我一个人潜了进去。
粮仓守卫森严。
但我不需要进去。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拔开塞子。
无数只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飞蛾，从里面飞了出来。
这种蛾子，叫“腐粮蛾”。
它们的幼虫，吃的不-是粮食，是粮食里的“生气”。
被它们蛀过的米，从外面看，一粒粒还很饱满。但只要一煮，就会变成一锅黑色的糊糊，散发着尸体一样的臭味。
我做完这一切，悄悄离开。
三天后。
城里一家最大的粥棚，突然死了几十个乞丐。
官府一查，发现粥都是用王尚书名下的米铺运来的米熬的。
事情闹大了。
王德发被抓进了大理寺。
他大喊冤枉，说自己的米没问题。
大理寺卿派人去他的粮仓验粮。
当着所有人的面，开仓取米，生火煮饭。
半个时辰后，一锅锅黑得发亮的、散发着恶臭的毒粥，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王德发瘫了。
他想不通。他昨天还亲自检查过，那些米，明明都是上好的新米。
魏苍也想不通。
他亲自去大理寺的天牢里看了王德发。
他没问案子，只问了一句：“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蝴蝶，或者飞蛾？”
王德发一脸茫然。
魏苍什么都没说，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