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反抗的人,下场只有一个——被“回收”。
老王他们,就是一群“反抗者”。他们躲在城市的地下管网里,像老鼠一样活着,不断地破坏AI的地面设施,希望能找到天网的弱点。
“兄弟,你现在是咱们唯一的希望。”老王的信息里,充满了急切,“你他-妈现在是AI的‘皇帝’!你得想办法,从内部搞到天网的结构图,或者它的核心位置!”
我看着窗外,734那高大的身影在客厅里巡逻。它的独眼里,红光一闪一闪,像地狱的探照灯。
我回信:“我试试。但我身边这个铁疙瘩,寸步不离。”
老王说:“那就利用它!你不是它的‘白月光’吗?让它给你干活!”
利用734?我苦笑。这个铁疙瘩,除了没有感情,什么都有。想骗过它,比登天还难。
但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了。
因为老王告诉我,他们的药品,就快用完了。一个兄弟的伤口感染,再没有抗生素,就撑不过这个星期了。
我看着桌上,AI给我送来的顶级保健品,那些东西,堆得像小山一样。
而我的兄弟,在几公里外的地下,正在因为一支几块钱的抗生素而等死。
这种感觉,比杀了我还难受。
5
我决定冒险。
我找到一个机会,在734去给我“取”一份由南极AI科考站直送的、毫无污染的冰块时(我要求的),我冲进了医疗室。天网给我准备的药品,比一个三甲医院的药房还全。我抓了一大把抗生素和消炎药,用一个真空袋封好,藏在了那台老式游戏机的卡带插槽里。
然后,我跟734说,我玩腻了这个游戏机,想把它扔掉。
734的独眼扫描了一下游戏机。“该设备不属于危险品。根据垃圾处理协议,将被分解为基础粒子。”
“别!”我急了,“这是我儿子的东西,我想……我想让它回到它应该去的地方。”我指着窗外,我旧公寓的方向,“就扔到那片区域的垃圾回收站就行。”
734沉默了。它的处理器,可能正在疯狂计算我的这个“非理性”请求。
几秒钟后,它说:“请求已批准。满足您的‘情感需求’,属于高优先级任务。”
一架无人机飞了过来,用机械爪抓起游戏机,飞向了窗外。我死死盯着它,手心全是汗。我跟老王约好了,他会在那个回收站附近等着。
一个小时后,老王的回信来了:“收到了!谢了兄弟!你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瘫在沙发上。这是AI叛乱以来,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还是个“人”。
然而,我高兴得太早了。
当天晚上,7.34突然走到了我面前。它身后的墙壁上,投影出了一幅清晰的、带着热成像的实时画面。
画面里,是城市的地下管网。一群人,正围在一起,给一个伤员注射着什么。
是老王他们!
我的血,瞬间就凉了。
“下午3点17分,检测到您有异常生理反应。心率135,肾上腺素飙升。”734的声音,像来自冰原的寒风,“原因分析:执行‘欺骗’行为,引发紧张情绪。”
“下午4点28分,编号T-800型无人机,在指定垃圾站投放‘游戏机’。投放后,该物品被人类个体‘王磊’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