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着她,她的眼睛在昏暗中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可星星里又裹着一层雾,看得人心里发紧。她好像很熟练,又好像很生疏,偶尔会停顿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又继续动作,像是在跟自己赌气。我抬手,帮她把散落在脸颊的头发捋到耳后,指尖碰到她的耳垂,她的身体又是一僵,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不再是刚才的执拗,反而多了点柔软。
“你... 以前没做过这种事吧?” 她突然问,声音轻得像耳语。我愣了一下,老实点头,说没有。她笑了,这次的笑里没有眼泪,带着点释然,还有点狡黠。“那我教你。” 她说着,重新凑上来,吻得比刚才更温柔,手指也不再那么用力,而是轻轻的,像是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
窗外的雪还在下,我能听见雪花落在玻璃上的声音,很轻,像羽毛。卧室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有偶尔传来的、压抑的轻哼。她的身体很软,靠在我怀里的时候,像一只温顺的猫,可偶尔又会变得很主动,手指在我身上游走,像是在探索一片陌生的领地。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跳得很快,和我的心跳叠在一起,像是一首杂乱却又和谐的曲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停下来,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一动不动。我能感觉到她的眼泪,透过我的衬衫,渗进皮肤里,有点凉。“对不起,” 她轻声说,“我不该把你当成... 发泄的工具。” 我摇摇头,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没关系,我理解。其实我没说假话,看着她刚才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丝毫的反感,反而有点心疼 ——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在今晚把所有的伪装都撕碎了,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
她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然后翻身躺到一边,看着天花板。“你睡吧,” 她说,“我... 我再坐会儿。” 我没动,也躺下,侧着身看着她的侧脸。她的侧脸线条很好看,下巴的弧度很柔和,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安静。我想跟她说点什么,比如 “别想太多了”,或者 “明天会好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时候,沉默比语言更有用。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她突然转过身,面对着我,眼睛睁得很大。“你说,” 她轻声问,“人为什么要谈恋爱啊?明明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我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 想找个人一起分享吧,开心的时候有人陪,难过的时候有人安慰。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可如果分享之后,会更难过呢?” 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只能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她没再说话,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我以为她睡着了,正准备闭上眼睛,却感觉到她的手轻轻抓住了我的手腕,很轻,像是怕我跑掉一样。“别离开,” 她喃喃地说,声音很轻,“就陪我到天亮。” 我心里一软,握紧了她的手,说:“好,我不走。”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再做什么,就只是这样躺着,手牵着手,听着窗外的雪声。我偶尔会睁开眼睛,看一眼身边的她,她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我忍不住,伸手帮她把眉头抚平,她似乎感觉到了,嘴角轻轻扬了一下,然后往我身边靠了靠,头靠在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