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告诉我,温浩然,只是个外人。
而我,是他的所有物。
真正让我感到恐惧的,是半个月后。
那天我下班回家,一打开门,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多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长得很清秀,正红着脸,听顾屿讲题。
顾屿坐得很近,微微俯身,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和。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把他俩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看上去,就像一幅最纯洁美好的校园画卷。
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样,钉在玄关。
顾屿听见开门声,抬起头,目光越过那个女孩,精准地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少年情动,只有冷静,手术刀一般的审视和探究。
他,在观察我的反应。
女孩也回过头,看到我,有些局促地站起来:“姐姐好。”
顾屿没介绍我。
他甚至没跟女孩解释我是谁。
他只是对她说:“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
这是驱逐令。
女孩“哦”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乖乖地收拾书包,跟我小声说了句“姐姐再见”,就逃也似的走了。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我和他。
还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终,还是我先没忍住。
“她是谁?”
我的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尖锐很多。
问出口的瞬间,我就后悔了。
我有什么资格问?
我凭什么身份问?
顾屿看着我,慢慢地,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那不是笑,那是一个胜利者的宣告。
“一个朋友。”
他答得言简意赅,随即,朝我走近一步,微微歪着头,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天真语气,轻声问我:
“怎么了?”
“你在不高兴吗,苏潋?”
第五章:悬崖边的对峙
温浩然跟我求婚了。
不,比求婚更郑重,也更实际。
那天,在他公寓楼下,他握着我的手,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苏潋,搬过来,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我想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你,而不是隔着电话说晚安。
我想让你……彻底走出过去的阴影。”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只有纯粹的心疼和珍视。
那一刻,我几乎就要点头。
五年了,有一个人,想把烂在泥潭里的我,重新拽回人间。
我的心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而剧烈地疼痛起来。
“浩然,”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让我想想。”
我需要时间。
我需要想好,怎么跟顾屿说。
怎么跟他说,我们那个奔赴死亡的约定,我要……单方面作废了。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
我从没想过,顾屿根本不打算给我这个开口的机会。
第二天下午,我和温浩然约在我们常去的一家咖啡馆。
阳光很好,空气里都是咖啡豆的香气。
他正跟我描述着他想怎么改造家里的书房,好给我隔出一个专门看书的角落。
我看着他温和的侧脸,心里那点最后的犹豫,也快要融化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越的少年音,在我们桌旁响起。
“苏潋?
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