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慧能和尚采了几支新鲜的野菊花回来,黄色的花瓣,带着淡淡的香气。孙景容找了个旧瓷碗,装上水,把野菊花插在里面,放在书案上。看着书案上的鲜花、整齐的书籍,还有干净的床铺,孙景容满意地笑了:“这下好了,总算像个能住人的地方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老周帮孙景容烧了点热水,又去厨房拿了些干粮,然后就回僧房休息了 —— 寺里的规矩,仆人晚上不能在主人书斋过夜,只能住在僧房的偏屋。孙景容吃过干粮,喝了点热水,觉得有些困了,便打开行李,把带来的被褥铺在床上,关上房门,准备休息。
3 月夜静思斋
此时,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是一轮满月,像个银盘挂在天上,洒下清冷的月光。月光透过窗户纸,照进书斋里,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的,连书案上的字都能看清。孙景容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梁木,却怎么也睡不着。
屋里很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吹树叶的 “沙沙” 声。他想起白天打扫书斋的情景,想起老周摔碎陶罐时的自责,想起慧能和尚温和的笑容,心里觉得很平静。可不知为何,这种平静中,又带着一丝隐隐的不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翻了个身,看向窗户。月光照在窗户纸上,形成一片柔和的光斑,书案上的野菊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娇嫩,花瓣上仿佛沾着一层银霜。他想起自己来柳沟寺读书的初衷,是为了避开家里的琐事,专心备考,可这几日在家中,看到老父日渐苍老的面容,又觉得有些愧疚 —— 自己一心只读圣贤书,却没能好好陪伴父亲。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 “呼呼” 的风声,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远处咆哮。孙景容皱了皱眉,心想:“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刮这么大的风?”
风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寺门口,只听 “哐当” 一声巨响,像是寺门被风吹得关上了。孙景容心里纳闷:“慧能师傅怎么没关好寺门?这么大的风,怕是要把寺里的东西吹乱了。”
他刚想下床去看看,风声却已经到了书斋门口,“呜呜” 的,像是有人在门口哭泣。紧接着,他听到 “吱呀” 一声,书斋的房门竟然自动打开了!孙景容心里一惊 —— 他明明记得自己关上了房门,还插了门闩,怎么会自动打开?
他坐起身,警惕地看着门口,月光从门口照进来,形成一道长长的光带,门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可风声还在继续,顺着门缝钻进屋里,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难道是门闩坏了?” 孙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