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又说了一遍。
我转身开门，刚走到电梯口，手机又震。是公司群消息，有人发了个热搜链接，标题是#陆沉私生活混乱#。我点开，视频里是我——在楼下被保安推倒，浑身是泥，抱着箱子爬起来的样子。
我愣在原地。
群里炸了：
“这不是新来的常小静吗？”
“她真是陆总表妹？？”
“体验基层？这也太拼了吧！”
我还没回神，HR直接打来电话：“常小静，你现在立刻来总部大楼，陆总亲自点名，调你进核心项目组，今天就办手续。”
我站在电梯口，浑身湿透，手里还抱着那个脏兮兮的保温箱。热搜视频还在自动播放，我跪在泥里的样子被千万人看着。
我没哭，也没笑。我按了电梯下行键。
电梯门关上那刻，我低声说：“妈，药钱……有着落了。”
03 职场初体验
我穿着外卖服走进总部大楼，前台小姐眼睛瞪得老大。电梯里，几个穿西装的员工盯着我窃窃私语。我低头看自己——裤子上泥还没干，保温箱还拎在手里。
项目组办公室在18楼。我推门进去，所有人都抬头看我。市场部王经理第一个站起来，满脸堆笑走过来：“哎哟，陆总表妹来了！欢迎欢迎！”他伸手要跟我握手，我没接，他也不尴尬，拍拍我肩膀，“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事尽管找我。”
他塞给我一个文件夹：“新人嘛，先熟悉熟悉，这份客户数据你整理一下，下午汇报会上用。”
我点头，坐到角落工位。没人给我电脑，我自己去IT部领了一台旧的。开机慢，我等了十分钟。文件打开，密密麻麻全是数字，我一条条核对，没发现错。
下午两点，大会议室。陆沉坐在主位，西装笔挺，面无表情。王经理第一个汇报，PPT做得漂亮，数据清晰，说完还冲我笑了一下。
轮到我了。我站起来，点开PPT，刚说第一句，底下就有人笑。我念第二行数据，笑声更大。我皱眉，低头看屏幕——数字全乱了，跟早上我整理的根本不一样。
“常小静，”陆沉开口，声音冷得像刀，“这就是你整理的数据？”
我愣住，翻文件夹，原始数据没错。可PPT里的，全错了。
“我……早上不是这样的。”我声音发抖。
“不是这样的？”王经理插嘴，一脸惊讶，“文件是我亲手给你的，中间没别人碰过啊。”
底下议论声嗡嗡响。
“方案重做。”陆沉站起来，看都没看我，“今晚十二点前交，交不出来，明天不用来了。”
他转身走了。王经理走过我身边，低声说：“小姑娘，职场不是送外卖，别太天真。”
我抱着文件夹走出会议室，没人看我。我回到工位，盯着屏幕发呆。窗外天黑了，雨又开始下。
我没哭，抓起桌上的保温箱，直接冲出公司大门。
雨砸在脸上，我跑得飞快。脑子里全是那串错数据，全是王经理的笑。
跑到十字路口，红灯。我喘着气停下，一抬头——马路对面，王经理正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手里抱着一叠文件，正往车里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