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下鼠标，地图上跳出七个红圈，每个圈里标着地址和店名。
“这七家店，三个月内换了三家外卖平台。原因是——配送延迟、客服推诿、结算拖延。”我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在桌上，“问题不在骑手，在你们的线下渠道管理。”
市场部的人脸色变了。有人想站起来说话，被陆沉一个眼神钉在椅子上。
我换下一张图——是七家小厂刚签的合同扫描件，金额、交货期、违约条款，清清楚楚列在上面。
“王经理骗他们垫资生产，想把烂摊子甩给公司。现在合同我帮他签完了，钱三天内到账。”我转头看陆沉，“陆总，你的人捅的娄子，我帮你补上了。”
底下有人倒吸冷气。
陆沉没说话，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黑色签字笔，放在投影仪旁边。
“从今天起，”他声音不高，但全屋都听得清清楚楚，“常小静，任项目总监。这七处渠道漏洞，她负责整改。所有人，直接向她汇报。”
我伸手，拿起那支笔。笔身冰凉，沉甸甸的。
市场部副总站起来：“陆总！她连PPT都做错！她凭什么——”
“PPT是王经理动的手脚。”我打断他，把手机拍在桌上，“原始数据我存了，要不要现在对？”
他张着嘴，没声了。
我转身面对所有人：“明天早上九点，我要看到这七家店的负责人名单、合同副本、配送排期表。谁没交，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没人敢动。
我拎起保温箱，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补了一句：
“对了，以后谁再叫我‘外卖妹’——”我掂了掂手里的箱子，“这箱子，下次砸的就不是车窗了。”
我推门出去，身后一片死寂。
走廊尽头，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落在我脚边。我低头看手里那支笔，黑色的，很新。
我没笑。
但我挺直了背。
从今天起，没人能让我跪着走路。
07 新官上任
我回到顶楼办公室，门牌刚换上“项目总监 常小静”。屋里空荡荡，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我把保温箱放在桌上，裂口朝上，像一道勋章。
手机响了，是五金厂老板：“常总监！款到账了！一分不少！”
我回：“明天上午十点，带你们的生产排期表来公司，我要重新签配送协议。”
电话刚挂，第二通进来，是那家被我标记在热力图最红圈里的奶茶店老板：“常总监！您真上位了？！我们店上个月被你们配送坑惨了，订单全跑隔壁平台了！”
我说：“下午三点，带你们三个月订单数据来，我亲自给你调配送优先级。”
第三通、第四通……电话没停过。全是之前被陆氏渠道坑过的小商户。他们声音激动，有的甚至带哭腔。我没安慰，只说：“带资料，明天来。”
中午，没人敢给我送饭。我自己下楼，去便利店买了个饭团。回电梯时，市场部几个员工站在门口，看见我，低头快步走开。
我没理，咬着饭团进电梯，按了顶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