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奶茶店老板第一个到，抱着一摞打印单。我让他坐，自己站白板前，一条条划重点：“以后你们店的单，系统自动标‘急单’，骑手优先接。超时一单，罚配送站站长五百。”
他眼睛发亮：“真能这么干？”
“我说了算。”我把条款写进新合同，推给他签字。
五点，七家商户资料收齐。我一条条核对，把问题列成清单。六点，我群发邮件给所有区域配送站长：“明天早八点，总部开会。迟到者，当月绩效清零。”
晚上七点，办公室门被敲响。陆沉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纸袋。
“吃饭。”他把纸袋放我桌上，里面是两盒热腾腾的饭菜，还有一瓶果汁。
我没客气，打开就吃。
他站在我桌边，看我电脑屏幕上的排期表：“效率不错。”
“欠我的，我一件件拿回来。”我嘴里塞着饭，说话含糊，但字字清楚。
他笑了：“明天会上，需要我坐镇？”
“不用。”我咽下最后一口饭，“他们怕的是我手里的箱子，不是你。”
他没反驳，转身要走，到门口又停住：“箱子真不换？”
我拍了拍保温箱的裂缝：“等它彻底散架那天，我再换。那时候，我职位肯定比现在高。”
他点点头，走了。
我吃完，把饭盒塞进保温箱，打开电脑，继续改合同。夜里十一点，最后一份改完。我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
手机震动，妈妈发来消息：“静儿，今天医生说药效好，我腿有劲儿了，能自己下床了。”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然后我回：“妈，等我接你住大房子。”
我关了灯，抱着那个破箱子，躺在办公室沙发上睡着了。
明天，还有七家店要整顿。
我不急。
我有的是力气，一个一个，把欺负过我的人，踩在脚下。
08 庆功宴风波
我抱着保温箱走进庆功宴大厅，全场安静。没人举杯，没人说话，几百双眼睛盯着我，像看怪物。
陆沉站在主桌前，手里酒杯还没放下。他看见我，嘴角动了动，想笑，没笑出来。
我走到他面前，没拿酒杯，直接把保温箱“咚”一声放桌上。裂缝正对着他。
“蛋糕糊味儿，”我说，“我箱子三天没散。”
底下有人没憋住，“噗”一声笑了。接着笑声像传染一样，从角落蔓延到全场。
陆沉耳根红了，但没生气。他放下酒杯，看着我：“常总监记性真好。”
我没理他，转头对全场说：“笑完就干活。新制度今晚落地，谁也别想溜。”
笑声戛然而止。市场部的人脸又白了。
陆沉突然抬手，轻轻拍了两下掌。没人跟着拍。
他拿起酒杯，一口喝干，然后把杯子倒扣在桌上：“听常总监的。去会议室。”
他带头往外走。高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动。
我站在原地，等他们。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五金厂老板，他冲我点头，快步跟上陆沉。第二个是奶茶店老板娘，拎着包小跑过去。骑手代表互相推搡着站起来，也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