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全新钥匙,与我手里的大门钥匙一模一样。
桌旁,帽衫男背对我们,声音低哑:
“欢迎,二房东候选人。”
10
我握紧口袋里的钥匙,金属边缘割掌心。
“什么意思?”
帽衫男转身,终于抬头——
没有脸,只有一张平滑皮肤,像未干蜡像。
我浑身汗毛倒竖,却强迫自己冷静。
“二房东,不是一个人,是一份职能。”
无脸人继续:
“整栋楼是活体,需要代谢。
租客是养分,钥匙是导管。
到期不退租,就轮到你来‘收租’。”
我冷笑:“如果我不干呢?”
无脸人指向阳台。
落地窗透出去,是 17 楼我们的客厅——
林雁和周野,正躺在地毯,像被抽掉骨头,脸色惨白。
我猛地回头,身后林雁好端端站着,却目光空洞。
她抬手,把眼镜摘下,露出没有瞳孔的眼睛。
“季呈,”她说,“我早就是下一任二房东。”
我心脏骤停,脚步后退。
无脸人递来钥匙机刚打好的钥匙:
“最后规则——
杀死上一任,或成为下一任。”
钥匙齿,闪着冷光,像一排獠牙。
11
我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复盘。
林雁第一次回消息是“秒回”,当时我在电梯无信号;
周野相机永远 9%,却从没关机;
合同水印,只有紫外灯下可见,他们却像提前知道。
漏洞,一条条浮现。
我抬头,直视无脸人:
“如果整栋楼是活体,那它的‘胃’在哪?”
无脸人愣住——
我转身,把钥匙机插头猛地拔掉,机器“咔”地停转。
我抓起钥匙,冲向阳台,用尽全力朝窗砸去。
“哗啦——”
玻璃碎成漫天银雨,却没有一块掉下去,而是悬浮空中,像被倒放。
楼下,17 楼客厅,林雁和周野的身影,开始扭曲、拉伸,被无形巨口吸向天花板。
我听见整栋楼发出打嗝声,管道共振,铁架呻吟。
无脸人扑过来,声音首次出现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