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顿了顿,凑近些说:“镇上人都说,是龙王爷要收童男童女当侍从呢。”
陈默想说这是迷信,但看着三叔公严肃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起父亲生前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声音异常紧张,反复说“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还说要告诉他一个关于陈家的大秘密。
现在想来,父亲所说的“找到”,会不会和九龙柱有关?
送走三叔公后,陈默开始整理父亲的遗物。在卧室衣柜最底层,他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用力撬开后,里面是一本发黄的日记本和一些老照片。
照片大多是父亲年轻时拍的,有一张格外引人注意:父亲和几个年轻人站在九龙柱前合影, everyone笑容灿烂, except其中一个瘦高个子的青年,面色阴沉地盯着镜头,眼神令人不适。
陈默翻开日记本,父亲工整的字迹记录着日常琐事。但越往后翻,内容越发奇怪:
“三月十五日,又梦见了那个地方,九根柱子,中间那根在流血...”
“四月二日,去县图书馆查资料,关于九龙柱的记载少得可怜,似乎有人故意抹去了历史。”
“五月十日,终于联系上了张教授,他说愿意帮忙研究石碑上的文字,希望有所突破。”
“七月三日,真相远比想象的可怕。不该继续查下去的,但已经无法停止了...”
最后一篇日记写于父亲发病前一天:
“八月二十一日,它们知道了我发现了秘密。晚上窗外有人影,不是人类。必须把东西藏起来,不能连累小默。如果我能把那个还回去,也许一切就会结束...”
陈默合上日记,心跳加速。父亲似乎在调查九龙柱的秘密,而且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甚至因此招来了危险。
那个“东西”是什么?父亲藏在哪里了?
窗外天色渐暗,乌鸦在树上发出刺耳的叫声。陈默决定明天去九龙柱看看,也许能找到线索。
夜深了,陈默躺在老旧的木床上,辗转难眠。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像是童谣,又像是诵经,听不真切却让人心生寒意。
突然,一声尖锐的哭喊划破夜空:“救命啊!孩子不见了!”
陈默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后背。
哭声是从河边方向传来的。
第二章 禁忌之柱
清晨,河面上飘着薄雾,如同鬼魅的纱幔。
陈默沿着北浪河向九龙柱走去。越靠近河边,空气中的腥味越重,不是鱼腥,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带着铁锈和腐朽气息的味道。
路边的草木稀疏起来,土地逐渐变得贫瘠,露出沙质的土壤。奇怪的是,越是接近九龙柱,周围的虫鸣鸟叫就越少,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只有河水流动的哗哗声,单调而沉闷。
转过一个河湾,九根巨大的石柱赫然出现在眼前。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陈默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九根石柱呈环形排列,每根都有三四人合抱粗,高约五米,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和水渍,但依然能看出精细的雕刻痕迹。那些雕刻似乎是某种生物的形态,介于蛇与龙之间,扭曲盘旋,细节栩栩如生,尤其是眼睛部分,似乎是用某种黑色宝石镶嵌,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