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透出她纤细执笔的剪影，空气里渐渐弥漫开一丝极淡的、清冽微甜的异香，是她方才试调的新方。
而她不知道，院外高阶之上，离去的萧砚去而复返，正负手立于风雪中， silent地望着窗上那抹专注而孤寂的影子，鼻尖萦绕着那一缕与众不同的冷香，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疑惑。
第二章：宫宴调香惊天下！打脸嫡姐全家
寿宴前夕，萧府上下为备贺礼人仰马翻。
正厅内，萧砚面无表情地听着管家禀报备选的礼单，无非是些玉器古玩，毫无新意，在这勋贵云集的京中，只怕连个水花都溅不起。
“大人，库房里还有一尊前朝白玉观音……”管家擦着汗提议。
“罢了。”萧砚指尖轻叩桌面，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他如今权势虽炽，但根基尚浅，在这些讲究底蕴的场合，总难免被暗中讥讽一句“寒门陋识”。
夜色深沉，他途径那处偏僻小院，却意外嗅到一丝极清极淡的冷香，与他大婚那夜闻到的相似，却又更为繁复悠远，似雪中寒梅碾碎后渗出的第一缕魂，勾得人心神微动。
鬼使神差地，他步入院中。
窗扉未关严，他看见云知意背对着门，正小心翼翼地将一种澄澈如琉璃的膏体注入一个素白瓷瓶。
她侧脸在灯下显得异常专注，长睫垂落，指尖染着些许异色香粉，竟有种与她平日怯懦模样截然不同的沉静光华。
“何物？”他冷不丁开口。
云知意肩头微颤，迅速盖好瓷瓶，转身时已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回大人，是…是妾自制的凝肤香膏。”
萧砚目光扫过桌上那些瓶罐和写满娟秀字迹的纸张，上面勾勒着些他看不懂的配比与名称。“自制？”他语气听不出喜怒。
“妾…妾在庄子上无事，胡乱看的杂书，自己试着玩的。”她声音细弱，仿佛受惊的兔。
萧砚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取过那只素白瓷瓶，拔开塞子。那股清冽异香瞬间盈满鼻腔，沁人心脾，绝非寻常香膏可比。
他深看她一眼，她立刻低下头，脖颈弯出柔顺的弧度。
“此物，唤何名？”
“九…九转琉璃香。”
翌日，皇后寿宴。
金殿璀璨，觥筹交错。云挽月坐在女眷席中，看着云知意那身明显不合体的旧衣，眼中闪过轻蔑。
但当萧砚献上那其貌不扬的白瓷瓶时，她几乎要笑出声——寒门子果然上不得台面。
皇后初时亦神色淡淡，碍于礼仪勉强沾取些许试用。
片刻后，凤眸倏然睁开。
“此香……”皇后声音带着惊异，“哀家近日心神不宁，嗅之竟觉豁然清明，肌肤亦生润泽之感。萧卿，此乃何物？从何得来？”
满殿寂静，所有目光聚焦于萧砚。
萧砚持笏出列，身姿挺拔如松，垂眸恭答：“回娘娘，此乃臣家中内子云氏，遍寻古籍，亲采百草，耗时数月专为娘娘寿辰所研制的‘九转琉璃香’，仅此一份，愿娘娘凤体安康，芳华永驻。”
“云氏？”皇后目光扫向女眷席中那个一直低着头的纤弱身影，“上前来。”
云知意依言上前，礼仪周全，声音温软却清晰，应答关于香理的问题竟也条理分明，虽刻意藏拙，仍引得皇后连连颔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