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前摆着一张供桌，上面有香炉和水果。
一个年轻女孩举着一个发光的薄片，对着道袍男人。
“家人们，看到没有！王大师已经开坛作法了！今天我们就要带大家见识一下，这栋猛鬼大厦里到底有什么！”
女孩把薄片转向自己。
“感谢‘大哥别刷了’送的火箭！谢谢大哥！”
我挤进人群，走到前面。
王大师拿起一张黄色的符纸，用木剑一指。
“敕！”
符纸无火自燃。
一阵阴风吹过，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女孩把薄片对准那阵风。
“天啊！家人们！起风了！大师真的有法力！”
看向旁边一根柱子后面。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小伙子，正拿着一个手持小风扇，对着人群猛吹。
他看到我在看他，对我比了个“嘘”的手势。
王大师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八卦镜，对着大楼二楼的一扇窗户照去。
“妖孽，还不现形！”
窗户上，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女孩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影子！你们看到了吗！白色的影子！”
我走到墙边，顺着一根电线向上看。
电线连着一个小型的投影仪，固定在二楼的窗沿上，走回人群中。
我对那个女孩说，“让一下”走到王大师面前。
“你在干什么？”
王大师停下动作，看着我。
“贫道在降妖除魔，你是什么人？”
女孩把发光的薄片对准我。
“你是谁啊？来捣乱的吗？”
“直播不是这么玩的。”
我走到那根柱子后面，把那个拿着风扇的小伙子拽了出来。
拿起他手里的风扇，按了一下开关。
风扇对着女孩的头发吹。
“这是阴风。”
又走到墙边，指了-指那根电线。
“那是鬼影。”
直播画面里，弹幕飞快滚动。
“卧槽？是个局？”
“我就说是剧本吧！”
“骗子！退钱！”
王大师脸色变了。
“胡说八道！你这是诽谤！”
他身后，大楼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一股真正的寒气从里面冒了出来。
所有人都安静了。
一个半透明的女人身影，缓缓从门口飘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民国时期的学生装，面容哀伤，眼角有泪痕。
拿着风扇的小伙子和负责投影的人腿一软，瘫在地上。
王大师的木剑掉在地上，他转身就跑。
我一步上前，抓住他的后领。
“别急着走，你的业务还没结束。”
我把他拎回来，丢在供桌前。
走向那个女人的灵体。
“你有什么执念？”
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指向大门内侧一处松动的墙砖。
我走到墙边，伸手扣下那块砖。
砖头后面是一个小空间，里面放着一个生了锈的铁盒子。
我拿出铁盒子，打开它。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还有一封信。把盒子递给灵体。
她接过盒子，抱在怀里，对我鞠了一躬。
她的身影慢慢变淡，化作光点消失了。
大楼里的寒气也散去了。
我转过身，看着瘫在地上的王大师。
“你，利用凡人恐惧骗取钱财，是为一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