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把最后一块灵石抛起，又接住，笑得像刚下班的赌徒。
一夜暴涨的修为在丹田里乱窜，烧得她耳尖通红。
镜子被反扣在榻中央，封条上她亲手写的“休想”俩字，被顾莺的指甲挠得毛边。
“顾影，我渴。”
镜里传出软嗓，带着点哑，像熬夜直播后的哄睡。
顾影：“渴就哭，水费都省。”
顾莺：“......”
泪没掉，镜子先抖。
咔嚓，一道新裂。
顾影挑眉——裂缝里渗出金字：
【影子情绪波动达阈值，触发隐藏奖励：灵泉一眼。】
“噗——”
榻前真的冒出一口泉，咕咚咕咚，灵气飘成棉花糖。
顾影当场窒息：“还有隐藏款？！”
她扑过去，手捧泉水，咕咚灌一口，丹田的火瞬间变冰啤，爽到打颤。
镜里，顾莺轻轻：“再多气我几回，说不定给你爆个天宫。”
顾影抬眼，隔着铜镜跟她对视。
一个眸子带火，一个水光潋滟。
空气突然安静。
——下一秒，顾影把镜子抱起，贴胸。
“顾莺，咱们做个更大的局。”
“多大？”
“让天道以为咱内讧，让它下场拉架，然后——”
顾影手指比刀，在脖子一划。
“反杀。”
顾莺眨眼，泪将坠不坠：“听起来，我会哭很惨。”
顾影笑：“求之不得。”
……
午时，宗门广场。
掌门发悬赏：
“逆徒顾影，劫狱、盗泉、惑众，凡擒之者，赏灵石一万！”
弟子们眼睛都绿成翡翠。
顾影却自己来了。
她一手拎镜子，一手拽反派大师兄的锁链，像遛狗。
大师兄桃花眼含笑，配合演出。
顾影抬下巴：“赏金给我，我自首。”
全场死寂。
掌门胡子倒竖：“狂妄！”
顾影耸肩：“我还可以加赠——”
她把镜子翻面，对准众人。
镜里，顾莺披头散发，眼眶通红，手腕锁灵绳，那叫一个惨。
“瞧见没？人质。”
“我疯起来，连自己都绑。”
弟子们倒吸凉气：这是哪门子新型修罗场？
顾莺适时掉泪。
叮——
灵石如雨，噼里啪啦砸广场，瞬间堆成小山。
所有人：“！！！”
顾影吹口哨：“先到先得。”
人群轰然暴动，掌门被挤到外围，鞋都掉一只。
……
夜幕降临。
广场空，灵石被捡光。
顾影躲进后山，把镜子放石头上架好。
“第一阶段，收割完成。”
顾莺：“我哭到脱水，分账。”
顾影抛给她一瓶灵泉：“喝，续命。”
顾莺抿一口，眸子亮湿：“下一步？”
顾影咧嘴，笑得又坏又快：“让掌门亲自把我关进天牢。”
“那里关着天道碎片，我要抠一块下来玩玩。”
顾莺指尖颤了下，泪砸镜沿。
叮——
裂缝再次爆开，吐出一枚黑金钥匙。
上书：【天牢十八层·禁灵锁】
顾影“啧”了声：“看吧，天道都递梯子。”
她收好钥匙，忽然俯身，指腹抹掉顾莺眼尾的水珠。
“省着点，等会儿再哭。”
顾莺呼吸轻滞。
“顾影，”她嗓音更低，“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
